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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侧首,看了后面自己支撑着站起身来的司咏一眼,沉沉下令道:“肃机神君,问明经过后,将司咏押入刑狱司。”
肃机神君从众观戏的神仙之中站出来,行礼道:“是!”
司咏并没有任何意外,不过是入监牢,真相总有大白的一日。可他那一句误伤,却让她的心裂成了碎片。
此时,地上的浩然神君发出无意识的声音:“娘,我痛啊~我痛啊~!”
藏珠神君已哭得嗓音嘶哑,痛彻心扉地捶打自己的胸口,气得音调都扭曲了,道:“青帝,你如此寒姑母的心哪!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你的亲表弟,是和你有血亲关系的弟弟啊!今天浩然运气好,这才没有被一击至死。万一浩然真的被她害死了,你是不是依然无动于衷啊!”
终于,青帝没有转过身来,却低声道:“你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出来?”
司咏一愣,瞬息之中,一股寒意蔓延全身,心凉透彻。不管他相不相信他,终究是在指责她。就像她姑母所言,如果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司咏却顶上去,道:“那你可问了为什么浩然神君这么晚还要出来?”
藏珠神君嘶哑的声音凄厉道:“这还不是因为你!我儿吵了一个晚上要去宴会,我没有带他去,他便半夜赌气跑了出来。”
司咏镇定道:“那他为何要来此处?”
藏珠神君愈加怒不可遏,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谁不知道我儿喜欢这个湖,喜欢这里的鱼。”
司咏道:“没什么意思,凶手想害的是我,却不小心连累了浩然神君。”
一旁的天师小声的提醒道:“藏珠神君,不宜再拖时间了。”
藏珠最后再怨恨地看了一眼司咏。
青帝则一手抱起浩然,一手拉了藏珠的手腕,没有再看司咏一眼,转瞬消失在原地。
炀剑神将此时对司咏道:“司姑娘,可否将详细经过道来。”
司咏木然地说了她半夜来到这里散步,叫神兵去拿鱼食,又被踢到了湖水中,再被神兵救起来,最后命令心印的一切经过。
此时,地上的神兵终于在天师的治愈之下,被吊起了一口气,幽幽转醒。
他的说辞,与司咏说的一般无二,也没有看到是谁杀他。
但当日案发之前,除了浩然神君和司咏,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来过。这个点,成了破案的关键。
炀剑神将将地上司咏的剑收好,成了物证。
接着,地上的神兵和司咏一同被押入刑狱司。
因为不得近前,神仙们都在老远看着,口中纷纷在说怎可能有其它凶手,浩然神君多么可怜,又指责司咏如何心狠手辣,太记仇了,对一个孩子也下得去手云云。
河神远远地喊道:“司咏,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没有伤浩然神君!”
司咏对她投以感激一笑,就连青帝也说是她误伤,现下也只有河神相信她了吧。
如今,清风相伴,好友信任,别无所求。
司咏在刑狱司呆了一个晚上,这是一个相当于人间的监牢。但四面透来冰寒刺骨的气息,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她本就受了鞭刑和杖刑,重伤未愈,只觉寒透心肺,感觉自己都要被冻成冰块了。
第二日早上,河神买通了狱兵,进来看她。
她给她带了棉被,吃的喝的,还给她输送了热量。司咏这才好受些,却仍感觉发起了高烧,极为难受。
如今还活着,可能是因为昨日吃了个昆仑桃,御寒能力变强了。
沥嫄问道:“司咏,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到底是谁踢你下水的?”
司咏勉力扯出一丝笑,道:“不是说除了我和浩然神君,当日并没有第三个人来过吗?就当是我杀的吧。”
这样,等浩然醒来了,她就可以跳下沉渊台了。
运气好,说不定,她可以不死,可以转世投个好胎呢?
这个天界,处处天规,动辄鞭刑杖刑。
这个天界,到处都是等着看她笑话的神仙,圈套重重,步步惊心。
这个天界,她只有河神一位朋友,还有远在昆仑山的舅祖父。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别开玩笑了!你不要因为青帝对你说了一两句不好听的话,就不爱惜自己啊~!在那个场面,青帝一心护着你,那老妖婆已被气个半死,如果青帝再不做个样子,为她说一句话,安抚一下那个老妖婆,她现场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会让你更加难堪。你快想想还有没有记得什么?”河神急道。
是么?青帝真的是做个样子么?但青帝当时一脸冰寒的脸色,只有她看得到。结合那些话,却是十足的真。
司咏见河神双目都是血丝,一脸焦急之色,估计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心中不免过意不去,认真回想道:“当时,我只感到后面有一双阴森眼睛盯着我,但是我转过头去,什么都看不到。最后被一阵大力踹下了水。”
“隐形术。”只见青黎神将在此时走了过来。他敛了平日的笑意,肃然道。
河神一愣,道:“不可能吧?这种格物系的术法,不是说后患无穷,早就被禁了吗?怎么还有人修炼?”
青黎神将道:“所以不能在现场说出这一点,以免引起众神的恐慌,又让隐形的真凶逃遁。所以,只有让隐形人先放下警惕。司咏姑娘,青帝是迫不得已啊,他如果现场就为你辩解,再被那隐形人听到,必然会逃遁,就算逃不出天界,也将需要更多的时间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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