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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宝镜握着手里的美人团扇,挑起唇角说道:小姑娘,我这里有个挣钱的法子,不知道你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茶花听到这话,略微诧异。
虞宝镜说话间手指在她细腰侧忽地掠过,便在那宽松的衣摆下掐陷了一截凹痕出来,吓得小姑娘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她嘴角笑容便更加妩媚,朝茶花道:这世上身段纤细苗条的女子我见得多了,她们要胖,多吃点便能丰盈,她们要瘦,少吃点又可以做到弱柳扶风。
但唯有这骨相却是天生,吃多吃少都换不来的东西。
我到处走访,便想寻个身骨都能比得上我年轻时的女子来为我办一件事情,今日方确认下你这般合适,你若能愿意,钱财方面自然不会短了你的
哟,这不是万紫楼的头牌宝镜姑娘嘛?
虞宝镜话未说完,却突然冒出来个田掌柜过来打岔。
虞宝镜冷哼道:田老头,我做头牌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可别挤兑我啊,只是想给她介绍个发财的法子罢了。
田掌柜道:宝镜姑娘何苦为难旁人,她本就生得不好,若还坏了名声,往后岂不是很可怜?
名声?
虞宝镜目光在陈茶花脸上轻轻一扫,那团扇便半掩住红唇对田掌柜略是嘲讽。
又丑又没有钱才可怜,田掌柜,你可别好心办坏事,妨碍旁人发财。
她说着起身丢下了茶钱,朝茶花道:也就是个不露脸的活计,你要是想通了,去万紫楼里找我就是。
说完,她便轻飘飘地离开。
田掌柜见状才暗暗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对茶花交代:那些下三滥女子不干净的很,你可别学她们。
他说完便收了桌上的钱转身走开。
茶花下意识朝门口瞥去一眼,见门外的人影上了一顶软轿。
那是一道红裙臃肿的背影,任人如何打量,也都看不出田掌柜口中唯有姿容出众的女子才能担当的头牌身份,以及她说她年轻时就天生丽质的骨相。
茶花收敛了目光,倒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厢俞渊花了几日功夫出门明察暗访,大清早才将将披着白霜赶回府邸,将收获一一汇报。
主子这些时日倒是不宜出门了
先前路上妄图截杀赵时隽的那股陌生势力,不知如何就摸到了云舜,且近日在这附近频繁埋伏踩点,意图昭然。
俞渊自己曾经便出身于一个杀手组织,对这些暗杀组织的人所留的记号与痕迹异常敏锐。
这些人若都是死士,恐怕来历也都没那么简单。
他交代完之后,却是一只玉白的手懒散撩开了绣纹精致的深青帐帘,披散着乌黑长发的男人坐起在被榻之间,另一只手轻捏额角,似乎还未睡足。
他眯了眯眼,片刻又动身下地,赤/裸着光洁的足步步走到桌前信手为自己倒了杯茶,随即又捉起旁边一只白玉扳指套入大拇指上,这才不徐不疾地启唇。
遇到点事情就大惊小怪,你倒是愈发得出息了。
俞渊仍旧沉着脸道:您若死了,属下也不能独活。
赵时隽端起那茶抵至唇边,垂眸冷睨着他,哦?你的意思是你要能独活,我死活就不管了是吗?
俞渊登时哑然,终于感受到了往日里冯二焦常与他描述的压迫感。
再傻也知道这话是送命题了。
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殿下还是不出门为宜
赵时隽啧了一声,如此,才正应该要出门,要不然
他说着转眸瞥了对方一眼,指望你们去调查幕后指使,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既然引蛇出洞是迟早的事情,自然是宜早不宜迟。
俞渊很清楚赵时隽的想法是对的。
但身为下属,他往往要以主子的安全为重。
可赵时隽既然自己这般要求,他也唯有服从。
接下来几日,俞渊与冯二焦便伴着赵时隽连续出门,不是去茶楼喝茶,便是去书斋看藏品、去棋馆下棋。
主仆三个说是招摇过市也不为过。
直到这日,赵时隽来到了一家离县中心稍稍偏远,且鱼龙混杂的客栈落脚歇息下来。
一进门后,冯二焦就惊讶地瞅见了个熟悉的娇小人影儿。
你怎会在这里?
冯二焦诧异地询问了一句。
可小姑娘在瞧见了男人的脸后,僵硬着手指翻弄着账簿,明显想用她拙劣的演技遮掩着自己与他们认识的事实。
冯二焦暗自瞥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对方嘴角噙笑,没有丝毫得不妥,心里头却莫名地突了一下。
田掌柜瞧这主仆三人皆气质不俗,不似寻常,便亲自招待他们几个落座。
几位不是本地人吧?
冯二焦道:掌柜的好眼力,我们公子是打京城来的。
田掌柜一听,便更加笃定这人非富即贵,又笑说:也是凑巧,这些时日后房里送来了一些南岳来的上等银雾,价钱虽然贵了一些,但听说是京里贵人爱喝的口味,诸位可要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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