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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便瞧见御案后的天子脸色骤变,瞬间便将手里的东西拍在案上,放肆
你不护着自己妹妹也就罢了,哪里有反过来诅咒她的道理?
兄长当成你这样的,也真是叫人稀罕得很
陈茶彦脸色隐隐难堪几分。
他这个哥哥是不合格,但旁人可以指责,眼前这位又哪里来的资格指责?
对方倒是忘了自己当初对他妹妹干的那些好事
赵时隽沉着嗓音道:她既然答应了朕,就说明她心里有朕,你只是她哥哥而已,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这些混账话朕听了这一次就算了
陛下
赵时隽露出几分冷笑讥诮道:还是陈爱卿以为旁人都似你这般懦弱,让心爱的女子陷入旁人榻侧,被别的男人欺辱了不成?
话音落下,陈茶彦的脸色几乎肉眼可见地变得青白难堪。
这一番君臣对话之后,没过多久,旁人便听闻天子下旨将这位宣宁侯给调任到了现如今的大理寺卿的位置上。
前大理寺卿因监察不力,致使大理寺内发生了一场火灾烧毁了不少案卷。
而陈茶彦一调任过去,天子便且限期他三个月之内把所有悬而未决的案卷都整理交付上来。
这么一桩任务,便足以让陈茶彦至少三个月都忙得脚不沾地,再没那闲心出现在赵时隽面前说些让人不喜的话。
茶花这边自然也是发现陈茶彦回来后就变得忙碌了起来。
但毕竟是升迁得到了重要职位,是件好事,她反而没有多想,只当哥哥突然间是得了赵时隽的重用。
待正式进了宫后,茶花是被安顿在了仪秀宫中。
宫女香芷也是初来乍到,打量这主子脾性温软,自是兴奋难止道:娘娘有所不知,这里是离陛下宫殿最近的位置了
她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位淑妃娘娘的事情,对方嫁过人,死过丈夫,竟然都还能被天子一眼相中,可见接下来多半要成为继贤妃之后的下一个宠妃了。
茶花听到她这些奉承的话,也只是淡声道:陛下生病时便是我在伺候,近些倒也是方便的。
香芷见她并未对此产生什么窃喜,心底虽是意外,但也收敛了那些小心思,噤声下来。
期间乔瓶儿倒熟门熟路地过来看望茶花,一面剥着桌上的蜜橘吃,一面唏嘘道:不曾想我这辈子还能认识个妃嫔当朋友,可真是值了
茶花听得略是诧异,贤妃娘娘不也是陛下的妃嫔?
乔瓶儿脸上怔了怔,随即立马打哈哈道:对啊,我的意思就是说,后宫现在都只有咱们两个妃嫔,你难道没发现吗?
茶花温声道:往后许会慢慢多起来吧,我听闻今春的选秀也要快了
乔瓶儿见她这般坦然淡定,一时又很不能理解。
那倘若后宫有其他人了,你就不怕自己失宠以后会被打入冷宫吗?
茶花与她相处良久,且也得过她的帮助,对她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防心。
如果被打入冷宫,想来也就是少些人伺候,少些光鲜亮丽的衣物首饰罢了
我素日里最擅长的就是自己动手照顾自己,对我而言,那反倒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惩罚了。
乔瓶儿瞬间哑然,一时之间都不知该为她这样的心态感到高兴,还是为她白白拥有这一身好皮囊却放置不加以利用感到不思进取。
天黑之前,乔瓶儿便回了自己宫去,临走时,茶花也没忘记将她先前要的香囊做好给她。
夜里那连枝灯照得屋中敞亮,赵时隽踏入宫殿之后,便瞧见了屋中的女子身上穿得是宫人们为她换上的一身宫裙,云缎为底,金线织花,将她凹凸玲珑的腰身勾勒分明。
和以往不同,现如今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嫔,这天底下再不会有任何人来阻止他们在一起。
这念头初初在心头产生时,便卷起一阵荡漾的心绪。
多年来的夙愿仿佛一朝得偿,他反倒不敢外露出太多的情绪,唯恐再次将她吓到。
宫人们都无声低头退下。
茶花犹豫了一瞬,便上前来为赵时隽宽衣解带。
她的手指甫一搭上他领口的纽襻上便被他握住手指。
你在宫中可还习惯?
茶花细声道:一切都很好,只是伺候的人比从前要多上许多,这点妾很不习惯
赵时隽捏了捏她手指,语气愈发轻柔,无妨,若用不顺手,往后朕再给你换一批机灵些的。
待两人上了榻去,茶花便先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
待检查完之后,他仍是半倚在床头,眸色幽幽地凝视着她。
这是两个人重逢后头一回在明处躺在一起。
当下茶花穿着紧贴肌理的薄衣,尽管她这些年不敢使得自己太胖,但胸口那处仍旧是鼓鼓囊囊,半点也减不下来。
他炙热的目光掠过时,她便愈发感到脸颊升温,亦是尽量减小胸口呼吸起伏的弧度。
从前的事情,你我都忘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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