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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屹道:“给我亲一下。”又凑近了点,“就一下,不然不做你的狗狗了。”
“哪次都说是一下,”贺沧笙不上当,因这段日子被少年弄怕了。她伸手挡了下,道:“哪次也没见你守信。”
“这次肯定就一下,”苏屹眨眼,好不真诚,道,“姐姐看我表现。”
贺沧笙抬起下巴,两人气息相交,还带着桃气香甜的薄唇近在咫尺。就在苏屹半阖眸的时候,这坏透了的猫儿却退开了,轻戳了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很蛊惑地道:“苏相公怕是不知道,本王最厌威胁。既然要凶,那就索性两败俱伤。”
苏屹炸了毛,星眸黯然伤神,眼角也耷了下去。他磨牙的声儿都给贺沧笙听见了,低声道:“姐姐又欺负我,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对啊,”贺沧笙双目含了波儿,“怎么,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苏屹抵抗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低了声音,道:“可你也喜欢我,所以不许不要我。不管谁说什么,你都不许不要我。”
贺沧笙看着他,恍惚间真觉得这人变成了只无主又无助的犬。
向来混迹风流场的美人也会被引诱,不自觉地“嗯”声应答。
苏屹又开心了,眼眸晶亮,俯首贴着贺沧笙的耳朵,道:“主人。”
这一下滚烫暧昧,贺沧笙轻笑出声,抬手抚正了他的脸,主动吻过去。暖唇相抵,已经憋到饿的苏屹当即进攻,快速又灵巧。这下是贺沧笙败了,还没怎么反应就被掠夺了个干净,被吮得唇舌酸麻。
少年分开时还舔了她唇角,真是对得起狗狗的名儿。
贺沧笙面上泛红,往日的苍白一不见就格外勾人。眼尾绽开春时花色,眸中带了湿漉,唇上也湿润。
猫儿扒在狗狗胸前,略微羞恼,小爪子却只虚虚地挠人,媚色顿生。
苏屹撑直手臂,给贺沧笙喘\\息的空间。皎皎月华浮过窗影,和烛光相融明亮,他却只把贺沧笙圈在胸膛下,只让她在这儿。
“主人。”他似乎挺喜欢这称呼,又叫了一声,舌尖飞快地舔过小虎牙,好像回味。
贺沧笙看着他,潋滟的眼里都是诱人的深情。她红唇翕动,道:“阿屹。”
这一声以前从未听过,轻缓缱绻,让苏屹蓦然吻住了人。贺沧笙不做防备,允他长驱直入,直到怀中人软了腰身,也不愿意分开。
他衔住了贺沧笙的脖颈,胁迫道:“再叫一次。”
贺沧笙用不上力,挣扎了片刻,侧脸在他耳边道:“阿屹。”
这一声还没落了音,贺沧笙就觉得后腰一紧,人已经被抱了起来。苏屹转身走几步,将人抵在屏风上,手还护在她脑后。贺沧笙被这忽如其来的高度吓了一跳,不过她从善如流,小臂搭压了苏屹的肩,低头和少年对视。
少年眸中都是亮光,瞳色漆黑也能耀眼。贺沧笙在这明亮中迷失了,被亲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道:“……熄灯。”
“不是说两败俱伤么,姐姐竟如此胆小。”苏屹轻松地端着她,道,“倒像只猫。”
他一抬头,贺沧笙又被吻得说不出话,什么也没问出来。
苏屹善解人意,自己解释道:“猫都这样,惹了祸就跑,一颗真心偏不承认,真到了惩罚的时候又害怕。”
他玩笑似的松手,贺沧笙往下滑时吓了一跳,立刻攀了苏屹的脖子。少年满意地笑起来,把人打横抱起来,绕过屏风的时候吹了烛。
那似极浓云的发铺了满床,月色也懂人心,涟开的都是妩媚。
“狗狗不懂事,”苏屹将贺沧笙的一双细腕擒在头顶,压着陷进被褥里,道,“姐姐担待,别求饶。”
他们都不是没有节制的人,这事儿又不是日日做,苏屹尤其顾念贺沧笙的身体,绝不会累着人。可今夜是这猫妖先勾的他,这一回暖香遇笙歌,苏屹放纵妄为,毫无保留,碎着星海的眸都像是染了红,直让贺沧笙的凤眸迷离地汵泪。
她唤他的名字,结果这人跟没听见似的,她又改成“阿屹”,却也不行。只那汗滴打下来,在被上晕开颜色。
“我说了,”苏屹耳语,顺道吮咬了贺沧笙的侧颈,道:“今晚是姐姐自找的,泪眼软语地求我也是没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1]:《斐然集》宋·胡寅感谢观阅。
第53章 夜聊
翌日天色轻阴,卯时不到的时候降了场春雨。青砖净瓦都被浸湿了,雨幕仿佛细雾,细风推响檐下铁马,月洞门依约掩着断香轻碧。
今日内阁还要入宫议事,最迟辰时,必要聚首。
然而。
贺沧笙起不来床。
一边儿的苏屹先坐起身,背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轻声唤:“姐姐。”他抚她的发丝,道:“起来了。”
贺沧笙眼都睁不开,懒劲儿一泛上来就谁也惹不起。她卷着被子朝里翻身,长腿蜷着,根本没有回应。
苏屹趴身过去,背部肌理分明,做奴隶时留下的伤疤上覆了抓痕。他凑到贺沧笙耳边,不再说话,就拿鼻尖蹭人。
贺沧笙都滚到紧里面了,挪身的时候轻蹙了眉。
那锦被稍微落下去,露出的锁骨和肩头也遍布印记,不知要延到哪儿去,看着好生可怜。
“姐姐,”苏屹声音压得低,吻她鬓时问有点儿紧张地道,“不、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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