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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贵妃说道:“也不是非得用避子汤。这世上不让一个女人有孩子的办法多的是,你大可以用别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断了孕机。”
四阿哥皱了皱眉:“额娘,儿子膝下空虚,到现在都只有富察格格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男女未知。乌拉那拉氏要是有了,不也是件大喜事吗?”
熹贵妃斥道:“你也说了她是乌拉那拉氏!她是乌拉那拉氏的人,是皇后那一家子的,是站在你三哥那边的,她怎么能怀上你的孩子!”
“你将来的儿女身上,怎么能混了乌拉那拉氏的血!弘历,你忘了我们母子早年受的苦楚吗?忘了皇后是怎么对我们的吗?她恨不得置你于死地,你却把她的堂侄女宠上了天,还打算让她给你生孩子!你这是引狼入室,你知不知道!”
“弘历,你太让额娘失望了!我早看她是个祸水,迷得老三神魂颠倒的,转头又勾了你的心。早知如此,我当初怎么也不会同意了让她做你的侧福晋!”
四阿哥勉强笑了笑,辩解有些无力:“额娘,皇额娘是皇额娘,清音是清音。清音虽是皇额娘的堂侄女,但我早派人查了,这么多年皇额娘根本就没关注过她,她也就占了个名头罢了。”
“我看清音安份得很。还有三哥那事,那是他胡闹,清音根本连认都不认得他。额娘,就算她姓乌拉那拉,可她已是我的侧福晋,是我的女人,我才是她终身所托之人,难道我身为她的夫君,还比不过她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堂姑母的养子吗?”
“她怎么可能站在皇额娘和三哥那边!”
熹贵妃却是怒意更甚:“清音清音,叫得这么亲切,我看你跟你三哥分明就是一个德性,都是见了美色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神智不清,糊涂透顶!”
“弘历,你听额娘一句劝,宁可枉杀,不可放过啊!就算乌拉那拉氏现在安份,但以后呢?你能保证她一直不移了性情吗?到时候就来不及了啊。”
“想想你的福晋,她还没有嫡子呢。乌拉那拉氏是你的侧福晋,她要是抢在福晋前有了儿子,你说皇后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提到四福晋,四阿哥的神色终于开始凝重起来。他与四福晋年少夫妻,感情极好,而且四福晋的父兄族人中多有得用之人,于他将来大业有极大的助力……
所以,四福晋绝对不能有事!
至于清音,等局势平稳之后,他自会想办法补偿她的!
于是,熹贵妃总算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额娘放心,乌拉那拉氏那边,儿子会想办法的。”
熹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了另一桩事:“你还宠着高氏呢?”高氏,即高格格。
四阿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高氏貌美,且性情柔顺,儿子习惯了她的服侍。”
熹贵妃嫌恶地皱了皱眉:“她惯是个会装模作样的。”
四阿哥讪笑:“都好几年了,以前的事额娘就不再提了吧。”
熹贵妃撇了撇嘴,转而讲起了其他话题。
终于到了宴会开始的时间。呃,无聊得很。
清音一路跟着四福晋,小心谨慎,一步不敢离开,就怕被有心人算计。有四福晋这样的好主母庇护着,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中秋宫宴,三阿哥自然也有出席。他看着比起初见时更多了几分初为人妇娇媚之态的清音,又想起让她多了这几分媚态的罪魁祸首四阿哥,心底的嫉妒就如毒蛇一样,嘶嘶嘶地疯狂扭动。
她本该是他的!她的清纯该由他来打破,她的媚意该由他来添上,可是她却成了老四的女人,在无数个夜晚在老四的怀里婉转承欢!
老四,老四!什么都要跟他抢的老四!
终有一天,他会把老四的一切都夺过来!三阿哥不停地喝着闷酒,全不顾一旁三福晋黑了的脸色。
至于清音,则是装作完全没注意到三阿哥。她不认识他的,不是吗?嘻嘻。
好不容易挨到宫宴结束,清音终于随着四阿哥和四福晋回了府。夜色已深,总算能好好安歇了。
至于八月十五的月亮,罢了罢了,在皇宫里的时候提心吊胆分不出心神来看,回到府里则是累得无力再赏,干脆等明日呗。
不是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八月十六的月亮说不定还更好看呢。
所以今晚就早点睡呗,按惯例初一十五四阿哥都是要陪着四福晋的,不会来烦她,正好!
这一夜,清音睡得格外香甜。
至于春熙院的四阿哥和四福晋各有心事,这夜都未能睡个安稳觉。
而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很难得的,四阿哥竟然都没留宿清音的澹静院。就在高格格等人乐滋滋地以为王爷对侧福晋失了兴趣,侧福晋彻底失宠指日可待时,四阿哥却又恢复了频繁留宿清音院子的原状。
这日黄昏。
“让爷闻闻,爷的音儿今日用了什么香粉?”四阿哥一进清音的院子,就凑近了她的脸颊,作势吸了大大的一口,“爷就知道,这种冷冽的梅花香最适合你!”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那日中秋宫宴回来后吧,四阿哥面对清音的时候再也不那么别别扭扭的,嘴上说得无情身体却诚实得很。而是言行如一,开始好好地宠爱她了,连肉麻的“音儿”都称呼上了,清音第一次听他这么喊的时候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清音偏过脸躲过四阿哥的偷香,娇笑道:“王爷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从那一日您送了妾身那盒玉面春容粉后,妾身就一直用它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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