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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奴才是孤身一人,?为了妹子助八爷搏一搏也就罢了;可奴才不是只有妹子,还有阿玛额娘、妻妾儿女、兄弟姐妹,不可能不顾及他们的后路。至于妹子……奴才所能做的,?就是为她求一纸和离书了,还请殿下想法子成全。”
    四阿哥颔首:“将军放心。只要你一日在川陕总督和抚远大将军这个位置上,年氏就不会有事。八弟是聪明人,他虽笼络你不成,但也绝不想把你得罪了个彻底。”
    事情确如四阿哥所料,八阿哥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尽管对年氏不再如之前那般盛宠,但除了偶尔阴阳怪气地发泄几句之外,大体还是不算差的。
    康熙五十五年春,康熙爷的圣体每况愈下,病得起不得身时常令四阿哥摄政。
    八阿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初秋某日,八阿哥在乾清宫的眼线传来消息,康熙爷已病重昏迷。八阿哥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谁说皇阿玛一定要把皇位传给太子?太子能立就能废,二哥不就被废了吗?
    婉音的预言虽说有很多不准,但她说的某些话还是给了他一些启发。比如说,遗诏!
    只要遗诏上是他的名字,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
    若是上头的名字不是他……那他想法子让它变成是他的不就成了?婉音的“梦境”里,四哥不就改了遗诏吗?他肯定也能成!
    于是,八阿哥打算铤而走险,他以侍疾的名义进了宫,还买通了禁卫军中的骁骑营和锐健营中的几个中高层将领,伺机行事。
    康熙爷仍处于昏迷状态,只偶尔能睁开眼,说两句含混不清的胡话。
    看似平静的皇宫,正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八阿哥以为他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但是,有几件事,他有所不知。
    两日前的深夜,九阿哥偷偷潜入了雍亲王府,朝着同样是暗地里出宫的四阿哥道:“四哥,您千万小心。八哥他……疯了!”
    “他想要谋反!”
    八阿哥想要成事,肯定是需要军力的,而想要买通禁卫军,那就需要一笔极大的钱财。所以,八阿哥就跟以前的许多次一样,朝钱袋子九弟伸手。
    八阿哥从没想过怀疑九阿哥,他们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老交情了,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婉音后期的预言错了不少,但前期的都准了,她曾说过,九爷永远不会背叛八爷。
    九阿哥……九阿哥转头就卖了八阿哥。
    “四哥,八哥他此举确实不对,但他毕竟是跟我们同脉相连的兄弟。”九阿哥哀求道,“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四哥不要伤及八哥的性命。”
    四阿哥说道:“我尽量。”
    这是八阿哥被蒙在鼓里的第一件事。
    半个月前,宫中赏花会上,八福晋不小心被酒水污了裙摆,偏又忘了带备用的衣服,清音忙带着八福晋回了毓庆宫,拿出几套她的衣裙让八福晋挑一件换上。
    八福晋动作极快地换好,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还请钮福晋帮我禀报一声,我要见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召见了八福晋,八福晋想了想,道:“钮福晋也留下听听吧。”
    足足半个时辰后,八福晋出了毓庆宫,回了赏花宴。
    毓庆宫的小佛堂里,太子妃古井无波的脸上难道出现了感慨的表情:“前有抚远大将军为年侧福晋求和离书,现又有八福晋亲求休书。八爷做男人还真是失败啊。”
    清音则是一脸遭了雷劈的表情,完全不敢置信:“妾身常闻八福晋善妒,把八爷看得死死的,以为她定是深爱他的。没想到她竟能如此决绝,为了不愿与八爷再有牵扯,连和离书都不争取,只求一份休书。”
    太子妃说道:“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什么事都能为他做;但是当这个女人清醒过来,发现这个男人完全不值得她爱的时候,自是再不会再那么傻了。”
    清音问道:“娘娘,您爱四爷吗?”
    太子妃怔了怔,说道:“大概爱过吧。只是弘晖的事……是本宫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也是四爷心里永远的刺。本宫不敢爱他,也爱不动了。本宫日日念经,只求弘晖能投个寻常的富贵人家,再不要投生到皇家,也千万不要再做本宫的儿子了!”
    不知怎么的,清音觉得太子妃的这段话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听过似的。但还没等她琢磨出个什么来,就被太子妃的问话打断了。
    “清音妹妹,那你呢,你爱四爷吗?”太子妃问道。
    清音想了想,说道:“四爷心怀天下,是万民之福。妾身与亿万黎民百姓一样,自是爱四爷的。”
    太子妃摇了摇头:“你知道本宫问的不是这个。”
    清音说道:“妾身……妾身也不知道。”嫁过来这么多年,与四爷相处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三个月啊,怎么爱?但是要说不爱,似乎也不对。
    太子妃笑了笑,复又聊起了八福晋。
    八福晋求休书,是八阿哥被蒙在鼓里的第二件事。
    二十日前,清音回娘家省亲时,钱姨娘哭得涕泪横流地抱住了她的腿:“大格格,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婉儿无关。还请大格格救救婉儿吧,婉儿病得快死了!”
    清音吓了一跳,忙让下人都退了出去,细细问起了钱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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