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离开你。”
    终于勉强理清了寂欢的思路，在求生欲的驱使下，苏小酒压制住了所有起伏不停的情绪，手指小幅度的勾动他的衣摆，“……寂欢，我有点累……能不能下一次再标记？我答应你，下一次让你标记。”
    她声音柔软，还有点儿轻喘，为了印证这句话，先前一直紧绷的四肢也完全放松了下来。半披着霞衣，露在外面的瓷白皮肤在先前的神识合修中被揉成了绯色，看起来十分可怜。
    神识相融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如果不是美人鱼公主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宗里有关标记结的金册都侧重功法、没人去写常识性的合修过程，否则她这次大约真的要被折腾掉半条命。
    寂欢闻言意外抿了抿唇，洁白的长睫轻卷，连眼尾都漫上了一些泪珠。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清涟涟，似乎恢复了理智，就在苏小酒以为能逃过一劫的时候，寂欢却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来。
    “呜……”一枚冰冰凉凉的果子顺着他的舌尖卷入了口中，苏小酒身体迅速开始发烫。
    长长的一个吻结束，苏小酒朦朦胧胧之中听见他低吟着喘息说，“好。”
    她心下一松，眼神有些迷离，“你先前给我喂的是什么？”
    “灵无果。”寂欢嗓音依旧喑哑，舔了舔苏小酒的眼窝。
    苏小酒怔了怔。
    她知道灵道果。
    是一种很珍稀的果实，修士服下后修为会在不损害根基的情况下倒退到练气期，可以从头开始修炼新的功法和心经，且之后提升到原本的实力不会有任何的瓶颈。
    对许多修炼的本命功法不入流，又或者修错了功法的人而言，堪称无价之宝。
    起码就苏小酒知道的而言，谢刃和叶浅苍都很想要灵道果，改修枪和卜算大道。
    显然，美人鱼公主在做出这一系列反常行为之前还惦记着她现在所修的合欢功法有限制，也难怪她明明已经摆脱了玉石的束缚，丹田内的灵力也依旧无法调动。
    只是，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灵道果？
    苏小酒正想着，灵道果的效力很快发挥了出来，丹田内的灵力消融，没了灵力的加持，她的身体反而变得更为敏感。
    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简直是在悬崖上走钢丝，苏小酒抬手轻推寂欢的胸口，“寂欢，我觉得有点冷，你……”
    她话还没说完，一条绒被就被灵力托着，轻飘飘的落下，将她和美人鱼公主罩在了一起。
    苏小酒：“……”
    她有些无言，努力斟酌着委婉言语，“……你尾巴上的鳞片好硬，硌得我有点疼，可以把你的尾巴收回去吗？”
    寂欢鬓发垂下，不发一言，只是轻轻蹙起了眉，到底还是听了她的话，开始移动尾巴。
    他红润的唇隐忍的紧抿，瞳仁里倒映着苏小酒的影子。
    很快，无法动弹的脚腕脱离了尾巴尖的束缚，苏小酒隐约觉得脚踝上的触感有些毛茸茸的，她望见寂欢的喉结轻轻滑动，扯他的衣摆的掌心不自在的渗出了汗珠，“……尾巴尖，为什么是毛茸茸的？”
    她记得美人鱼公主以前的尾巴是银色的，虽然比寻常的人鱼长上一些，尾鳍却很漂亮光滑，她偷偷摸过，不是现在这种触感，是血脉二次觉醒的影响么？
    寂欢想起先前小妻子对毛茸茸的偏爱，眸光略微亮起，毛茸茸的尾巴尖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脚踝，“……喜欢么？”
    苏小酒：“……”
    她喜欢纯粹的毛茸茸，鳞片夹杂着毛茸茸的感觉很奇怪，总容易联想到一些有的没的。更糟糕的是，由于他的动作，原本好不容易离开了她一些的尾巴，又再次贴了上来。
    苏小酒眉心直跳，她违心的说了句喜欢，却在那毛茸茸的尾尖不小心拂过脚踝之际因为泛痒忍不住弓了弓身。
    这一下，先前的一切努力近乎白费，在裙摆下占据了一个危险的位置的软鳞因为这一动作再次变化，寂欢修长的手指瞬间屈起，想要用毛茸茸的尾巴尖讨小妻子喜爱的单纯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失神晦暗。
    他下意识控制着毛茸茸的尾尖再次挠了挠苏小酒的脚踝，得到了让龙难捱的回应后，好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浓密的银发垂下，开始印证他的猜想。
    苏小酒只觉得酥麻的感觉一路向上乱窜，心底乱成了一团浆糊，她尚未来得及更深入的思考要如何摆脱如今的局面，耳畔传来了寂欢青涩难捱的低喃：
    “……就现在……小酒答应的，标记。”
    她想到数分钟之前答应他的缓兵之计，一下有些无可辩驳。
    苏小酒手脚绵软，脸颊上满是绯色，只来得及控诉般的轻语讨饶，便被夺走了全部的感官：“呜、尾巴，变、变回去……”
    ……
    殿内暖光明亮，恶龙不断尝试标记他的小妻子，用龙血当做燃料的红烛即便点上数十夜，也不会熄灭。
    ……
    深渊海域外：
    熊周五托腮望向远处封闭着的龙塔，毛茸茸的脸上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
    十日了。
    从君上杀死了燕池魔王的道身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十日，外界的局势风起云涌了数次。
    他们一众鬼物也按照君上的吩咐，在深渊海底支起了强大的结界，建造了一座小城，还从常年战乱的一些小族中收留了一大批人类，将他们安顿在了这座名为“甜酒”的小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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