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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璋被送到洪家后,沈罗珏这边好生平静了几日,洪玟和洪岩可算不盯着公主府了,沈罗珏找了个机会,又把章叁也放出去了。
    和洪璋一样,叫薛满堂派人暗中盯着,看看都和谁接触。
    沈罗珏可以为了让钟婉宁安心,不亲手去对付齐王,但她不能完全失去对事态的把握,以洪家和章叁两条线为准,她能得到最实时的汇报。
    钟婉宁已经启程往定安赶,沈罗珏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她只需要等钟婉宁到位就行了,没想到又有件事,打破了她的平静生活。
    这件事是听雪告诉沈罗珏的。
    自从听雪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后,她就慢慢的施展各种手段,将当初从宫中带来的一众宫人收拾的个顶个的听话。
    培养出忠心后,她自然能靠着这些宫人从奴仆之中,探听到各种情报,而她去找朱瑶彧狠补了一下如何对情报归类整理。
    最近她于这方面颇有成效,还真叫她从复杂繁琐的情报中找到了一个消息。
    沈罗珏听完听雪的猜测后,有点儿不敢相信,“你确定是真的?”
    “九成是真,不会错的。”
    沈罗珏手指轻敲两下桌面,“好,你去叫表姐和阿彩来,商量一下此事究竟如何处理。”
    如果是一般小事,沈罗珏会交给府上养的几个幕僚去商量着办,一般她是将自己在诗会上刷声望的事交给那些幕僚。
    反正那些幕僚也是为此而来,他们将沈罗珏的公主府看做一时的踏板,沈罗珏也就当他们是工具人,正好可以让朱瑶彧不必成日去操心那些琐事。
    只有较为重要的事情,沈罗珏才会叫朱瑶彧前来,需要用大量人手时,沈罗珏会叫上薛满堂。
    朱瑶彧在门口碰见了薛满堂,一看到她,朱瑶彧就知道,事情小不了。
    薛满堂也严肃了几分,她也知道,沈罗珏来到定安后,已经鲜少将她二人叫到一起议事了。
    两人进屋后行礼落座,听雪叫两个心腹守好门,玄甲卫们一层一层的将此处护好,不许闲杂人等随意出入。
    安排好一切,沈罗珏才示意听雪将她探知来的情报说明。
    “废太子将死,洪家密而不发,寻到了废太子之幼子,想随奇石送入宫中。”
    朱瑶彧和薛满堂同时抬头看向沈罗珏,沈罗珏表现的很淡定,她剥了个桔子,等听雪说完。
    “废太子之子,应当就在洪府中,多半是在洪玟夫人那里。”
    薛满堂不禁问道:“听雪你这情报保准吗?废太子确实入春后就病了,但这病拖拖拉拉,没见他出事啊。”
    其实一开始大家都等着废太子咽气,洪家好彻底改变阵营,谁知道等了好几个月,废太子眼瞅着好像都没大事了。
    庄帝现在虽态度暧昧,似是对齐王更加上心,但因为有皇后和镜湖公主在,也没人敢打包票说废太子真不会有起复那一天了。
    如果废太子真的死了,还留个孩子,那么洪家一直隐藏这个孩子的原因是什么?
    “肯定是准的,我是从洪家原本的仆从口中探知,那些仆从本是侍候洪玟夫人的,洪玟夫人第一个孩子难产,此后无法生育,不知寻了多少药方也不管用,洪玟有两个妾室,那两个妾室自打洪玟夫人无法受孕后,便也没了动静。”
    朱瑶彧和薛满堂有点儿懵,后宅私事她们确实有所接触,但并不是非常熟悉,听雪的暗示她们俩完全没听懂。
    沈罗珏忍俊不禁,“听雪,你说的明白些,小娘子们不懂。”
    听雪啊了一声,了然一笑,“是,洪玟夫人善妒,故此对洪玟的妾室下了药,确保自己的孩子是洪玟独子,洪玟不喜风月事,因此多年来后院不曾添人,但前段时间,洪玟后院总能听到有婴儿啼哭之声,有奴仆见到洪玟夫人身边的婢女出门悄悄买了不少婴孩用的东西。”
    朱瑶彧和薛满堂懂了,她们俩不想对洪玟后宅的事发表看法,朱瑶彧直指这些情报中的漏洞,“听雪你如何确定,那孩子是废太子的?”
    听雪非常确定的点头,“如若不是太子之子,洪家何故遮遮掩掩?去年太子被废时,太子妃惊慌之下撒手人寰,本就十分蹊跷,宫中诸人私下议论,说看到有个和太子妃体型相近的宫女,连夜出宫去了。”
    这些宫人一般不过是道听途说,无人亲眼所见,不过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一点儿私密,只要没有做好保密工作,转天就能传的人尽皆知。
    他们口中的“道听途说”,多半是真的。
    “你是说太子妃还活着!”朱瑶彧惊呼一声,她记得太子当年没有其他妾室,只有太子妃一人,“所以那孩子,是太子妃回到洪家后诞下的!”
    “太子妃乃是朱氏女,算是瑶彧你的堂姐,你竟然不知情吗?说起来,太子妃的姨母是洪璋的夫人,太子的孩子,为何会让洪家大夫人去养?”薛满堂说着说着明白了,“对啊,咱们把洪家二夫人接到公主府了。”
    朱瑶彧真的不知道太子妃还活着,甚至朱家都没人知道。
    “所以说,洪府中有两个不存在的人,一个是废太子之子,一个,是太子妃。”沈罗珏总结了一下这个情报的重点。
    “那为何说废太子快要死了?”薛满堂不明白,废太子离定安有不少距离,听雪又是从哪儿得知的?
    “这个多亏了张女医,她不是去给洪公瞧病吗?她说洪公以男女有别为由,叫她隔着手帕诊脉,那脉象乃是将死之人,她以为洪公快死了,谁知等离开时,洪公特意送她,脸色红润,不过是有些上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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