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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黎旸失笑,向她保证:“好。”
翌日一早,盛黎旸本打算用过早膳后便去东宫求见慕容澈,但临行前宫里却又来了传旨的内侍。
梁国公府众人遂于堂上设香案,而后皆按照各自的品级着装,跪接圣旨。
其中一道圣旨自然是给盛黎旸的,里头洋洋洒洒大半篇,盛赞了他这些年立下的汗马功劳,而后才切入正题,言明加封他为定南侯、升左军左都督。
除此之外,慕容祈另赐了座宅子并无数金银珠宝给他。
念完给盛黎旸的圣旨后,那内侍又展开了另外一道。
这是给盛怀瑿的,任他为京卫指挥使司正四品指挥佥事。
父子两人皆有封赏,这不仅是二房的喜事,也是整个国公府的喜事。
三老爷盛黎曜拍了拍盛怀瑿的肩膀,朗声道:“好小子,你现在可跟三叔我平级了。”
相比两个兄长,盛黎曜的仕途并不算顺畅,年近四旬,也不过做到了正四品左佥都御史。
见侄子已与他平级,他倒也并不觉面上无光,反而与有荣焉得紧。
倒是三夫人何氏,见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借口自己腹痛,先行回了三房的院子。
能加官晋爵,盛黎旸当然高兴,但他现在更挂念的是另一桩事。
他命两个儿子先扶程氏回房,然后自己也换了身常服,准备去东宫。
临行前,他瞥见程氏满是期待的眼神,心生钝痛。
虽然昨晚他万分肯定东宫那侧妃就是他们的女儿,但这会儿却有些迟疑。
事无绝对,万一不是呢?
盛黎旸垂头沉默片刻,再抬头时,眼眸里全是坚定之色——
不是也得是,他夫人已经经不起打击了。
本来在陪程氏的盛怀璧,见盛黎旸心事重重地出了门,也偷偷跟了上去。
他自以为跟得很隐蔽,殊不知盛黎旸早就发现了。
东宫虽与皇宫相接,但要去东宫,并非只能先入皇宫。
东宫自有宫门与外相连。
盛怀璧见盛黎旸在东宫门外驻足,不由纳罕——
这才回来第二日,他爹就登了东宫的门,这是想要投向太子?
可他爹不是说过,要做忠臣、纯臣么?
所谓纯臣,那便是绝不结党营私、不与皇子过从甚密,哪怕是太子也不行。
盛怀璧正百思不得其解,便听到一声不咸不淡的“出来”传了过来。
他自藏身的地方探头探脑地往外看,恰与盛黎旸四目相对。
盛怀璧尴尬地笑了两声,乖乖地走了过去。
盛黎旸冷笑,“出息了,敢跟踪你爹了。跟踪也不知道隐藏好行踪,就你这蠢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中的解元。”
盛怀璧委屈,“不带这么埋汰自己儿子的,我会被发现,还不是您这当爹的太厉害了。”
他吹捧了盛黎旸一番,然后又试探着问他:“爹,您为何要来东宫?”
盛黎旸叹气,也不瞒着他,“你妹妹兴许就在东宫。”
盛怀璧的堂妹不少,但都是连着排行一起称呼的,能让他爹在他面前直接称“妹妹”的,只有……
只有他那个走失十几年的亲妹妹盛蕴浓。
“爹,您说的是小妹吗?”
盛怀璧只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满脸期待地看着盛黎旸。
盛黎旸看着儿子眼里的希冀,缓缓点头。
得到盛黎旸肯定的答复,盛怀璧只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的,催促着道:“那咱们还等什么?爹,咱们快进去。妹妹在东宫,她为何会在东宫?”
盛黎旸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闹得有些头疼,索性一字不答,带着他又回到了东宫门外。
侍卫自是把他二人给拦下来。
在得知两人的身份后,侍卫倒也客气。
“还请侯爷、郎君稍后,我这就去替二位通传。”
盛黎旸颔首,“有劳了。”
父子二人并未在外面等太久。
那侍卫很快就回来了,言太子请他们进去。
东宫作为历代储君的居所,自然是气势非凡。
前殿是东宫辅臣们办公的地方,后殿才是太子并太子家眷起居之地。
侍卫带着他们穿过一道道守卫重重之地,而后来到后殿的门前。
那里除了站着不少侍卫以外,还有一个内侍侯在那里。
那内侍见父子二人过来,满脸堆笑地道:“给侯爷、郎君请安了,二位请随我来。”
盛黎旸没想到慕容澈竟然会选择在后殿见他们。
他带着盛怀璧一道随那内侍穿过长廊,最后来到了一处开阔的亭台处。
慕容澈正坐于亭中,闲适地烹茶。
内侍对二人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二位过去吧。”
盛黎旸与他道谢,然后深吸了口气,抬脚往亭中走去。
慕容澈没想到盛黎旸会主动来找他,还带着盛怀璧一道。
父子二人依礼问安后,慕容澈笑着看向盛怀璧,赞道:“盛二郎君芝兰玉树、气质出尘,颇有乃父之风。”
盛怀璧不卑不亢地回道:“太子殿下谬赞。殿下的才能和气度,才是让我等望尘莫及。”
慕容澈勾起嘴角,未再与盛怀璧闲话。
他看向盛黎旸,问他:“定南侯今日可是有什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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