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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慕容澈无此心,盛黎旸也绝不会任由自己的闺女做妾。
况若盛黎旸的闺女做了妾,这朝中只怕没几户人家敢让自己的闺女做那太子妃。
慕容澈当然是盘算着要让盛纾做太子妃的。
回到东宫的书房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写起了折子,只待盛纾认亲、身份昭告众人后,他便把这折子呈给慕容祈。
才刚写了两个字,盛纾便过来寻他了。
“殿下,我想去国公府看看侯夫人。”
慕容澈昨晚就传信给段臻,请他今日去梁国公府给程氏诊病。
盛纾如今虽然还改不了口,但其实也记挂着程氏的病。
“我陪你一起去。”
发生了行宫那事,慕容澈自是不放心盛纾一个人出宫。
盛纾歪头看他,“这青天白日的,殿下随我一道回国公府,不碍事吗?”
“嗯,不碍事,方才我与定南侯已经将此事禀告给父皇知晓了。”
慕容澈一面说,一面低头看那墨迹未干的折子。
他想了想,还是将那折子收了起来——
太子妃的事,还是到时候再给她惊喜吧。
……
虽说盛纾的事已经在慕容祈那里过了明路,慕容澈也能理直气壮地在青天白日就带着盛纾登梁国公府的门,但两人也并未张扬,只让人先去梁国公府通报,随后轻车简从地去了。
巳时初,盛纾和慕容澈到了梁国公府。
梁国公府中门大开,将两人迎了进去。
看着府里无一不精致的亭台楼阁,盛纾心中感慨万千。
原本,她也应该是在这样的人家长大的。
察觉到她的失落,慕容澈牵过了她的手,偏头低声说道:“往事已不可追,虽有遗憾,但不必过于纠缠过往。”
盛纾一怔,心底五味杂陈。
慕容澈好像永远都能轻而易举探知她心中所想。
然后,再随意地拿捏她。
盛纾暗自轻哂,却仍娇笑着道:“多谢殿下宽慰我。”
说罢,她故作轻松地挠了挠慕容澈的掌心。
慕容澈被她这么一作弄,不仅手心痒,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他凑过去小声“威胁”:“你给我等着。”
盛纾才不惧他的“威胁”——
她今儿早上月事来了,慕容澈就是想“收拾”她,也只能是自讨苦吃。
一路再无话。
两人相携到了梁国公府的正堂。
得了盛纾和慕容澈要来国公府的消息,盛老夫人早早便带着几房的老爷、夫人在正堂候着。
梁国公府人丁还算兴旺,除了嫡出的长房、二房、三房外,还有庶出的四房、五房也住在一起。
长辈们来得齐整,孙辈们倒是没全让来,除了盛怀瑿、盛怀璧兄弟二人,也只有盛蕴珠吵着要来正堂见盛纾。
她一来,又带了个小尾巴——
盛黎暄的嫡子盛怀琏。
盛纾和慕容澈甫一踏进厅堂,盛老夫人便带着儿孙们给慕容澈行礼。
若是往常,慕容澈定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跪拜。
但如今盛纾就要认祖归宗了,这些都是她的娘家人,慕容澈自然是要礼遇的。
他亲手扶起了盛老夫人,颇为客气地道:“祖母快些起身罢,往后都不必行此大礼。”
他此话一出,厅中众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惊异之色。
盛老夫人忙道:“老身怎担得起殿下一声祖母?”
慕容澈可是储君,莫说盛纾只不过是侧妃,便是有朝一日她成了太子妃,盛老夫人也不敢应下慕容澈这声“祖母”。
慕容澈却是极和气地笑了,端得是爽心悦目的俏郎君。
“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祖母不必太见外了。”
他既如此说了,盛老夫人知道自己若再推拒,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与慕容澈寒暄过后,盛老夫人才迫不及待地看向盛纾,亲昵地握了她的手,笑得很是和蔼:“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原来啊,你就是我嫡亲的孙女儿。”
盛纾也很是感慨。
既然慕容澈都叫了祖母,她便也没端着,恭敬地给老夫人行了礼,“祖母安好。”
盛老夫人听到这声“祖母”,顿时热泪盈眶。
盛黎旸很眼热,有心想哄盛纾叫声“爹”,却又想起昨晚才允诺过不着急、慢慢来。
依着盛黎旸和盛老夫人的意思,需择一个最近的良辰吉日,让盛纾认祖归宗。
但今日她回来了,索性先认认家里人。
盛纾长这么大,还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只知道跟着叫人。
几房的叔伯婶娘们对这么个从天而降的侄女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也怜惜盛纾吃过的苦,待她很是亲热。
国公夫人江氏和三夫人何氏甚至陪着老夫人落了几滴泪。
而在场的小辈们就激动多了,就连向来老成持重的盛怀瑿也红了眼眶。
“浓浓,我是二哥,你亲二哥。”
盛怀璧就差号啕大哭了。
这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才得以回家。
盛蕴珠也不甘示弱地过去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我们真的是姊妹俩啦。”
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地欢迎她回这个家,盛纾就算是心如磐石,也软了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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