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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争春:?
她不想结交我吗?
谢争春的想法很简单。
能在这么危险的场所中碰面,说明大家都是玄天宗或者祁知矣尊上的粉丝。
同为粉丝,又是修道之人,那当然是亲如一家的兄弟姐妹。
刚起了结交之心,哪知道,对方就这样走了。
走了。
谢争春恍然。
盯着秋露浓消失的那条路,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谢家仆人从城内狂奔过来,抱着他大腿大喊,“公子啊!你又消失不见,老爷说要是不把你找回去,就要打断我们的腿!”
这边,谢家闹得鸡飞狗跳。
另一边,秋露浓骑在马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心想:临安啊,可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她被人拦在路上。
方才见过的青年持剑对她行了个礼,朗声道,“在下玄天宗弟子,余子骞。”
秋露浓:哦豁。
这话...好像刚才在哪听过。
临安最贵的茶楼,秋露浓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懒懒散散的打量起这位玄天宗大师兄。
“余某打扰姑娘,是有一件事相求。”余子骞神色郑重。
对吧。对吧。见我天资不凡,根骨奇佳,想要让我进玄天宗吧。
秋露浓握杯,笑眯眯的品茶。
“余某想问秦姑娘,可否愿意进玄天宗做丫鬟?”
茶杯落地,淡褐色的茶水洒了一桌。
秋露浓扭头看着他,怔愣的吐出两个字。
“丫鬟。”
她这一辈子,刚在天水阁当了丫鬟,就被邀请去玄天宗做丫鬟。
这辈子的命格,莫不是就“丫鬟命”三个字。
“你们玄天宗弟子,修道还能带丫鬟的啊?”秋露浓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眼神有点复杂。
“不。”余子骞摇摇头,“姑娘误会了,不是给我,是给我们师尊。”
秋露浓:哦豁。
这次是师尊文学啊。
难道这祁知矣方才惊鸿一瞥,对她一见倾心,特地让自己的弟子前来请她去做丫鬟?
这世界真魔幻。
“这样啊...”秋露浓缓慢道,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余子骞对她的迟疑并不意外,不慌不忙,接着往下说,“我知道秦姑娘是修士,想必是要参加今年八大门派的大选。如果余某——或者说玄天宗——愿意在这次大选中助姑娘一臂之力,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
他的声音依旧清朗,没有丝毫避讳,仿佛就在说“今天吃什么”这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秋露浓知道,他设下了隔离的法术,没有人听得见两人之间的谈话。
余子骞一眼就看出了秋露浓的修为,炼气八阶,而秋露浓是看不出来余子骞到了哪一步。
他观察着少女的神色。
秋露浓抬头,眼睛亮亮,“当真?”
“当真。”
“那坐着干嘛,”秋露浓起身,“还不赶紧去见尊上。”
师尊文学,我速速就来。
一刻钟后。
秋露浓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傻逼。
我真傻。真的。
望着一院子的美人,秋露浓默默摇头。
从临安到涿郡,余子骞御剑而行,只用了一刻。
金光闪闪的阵法几近通天。庭院外种满青竹,挂着几盏各式各样的纸灯,沿着青石路走到一半,有人听到声音出来迎接。
“余师兄!”少女提着灯推开门,对两人盈盈一笑,笑起来和秋露浓有五分相似。
门后是一条贯穿整个院落的笔直甬道,地上树影斑驳,一旁的假山中有一条挖出来的水渠,流水簇簇,两片繁茂翠绿的青竹上滴落着水珠。
不同于外界的寒冷,小宅内还是温柔如春,一入内,秋露浓没走两步,额前便薄薄一层汗水。
身着纱裙的少女斜跪在上流,把酒水斟在琉璃质地的酒盏中,放在一艘艘纸折的小船上,顺水流下。假山旁,流水弯处,有赤.裸双腿的少女在玩水,用白藕般的手臂把纸船扫到岸边,或者拿起酒杯仰头痛饮。
竹林拍打声混着少女娇俏的嬉笑声,一阵又一阵犹如浪潮般传过来。
这世间的任何景色,在一院的华服美人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第一眼望过去,秋露浓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感。
她穿过甬道,仔细瞧了瞧那些美人,突然发现了奇怪的点在哪。
这些人的身形样貌有点像一个人。
——五百年前的剑宗之主。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个和自己相似的人。
秋露浓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祁知矣。
我.日.你.妈。
余子骞稳稳握住她的胳膊,挡住了秋露浓往后退的道路。
“秦姑娘。”青年的神色讳莫如深,“我方才已经问过你,你当真是要去?你可是自己答应的。”
“知道。我明白。”秋露浓平复心情,一脸恍惚的往前走。每走一步,就在心里砍了祁知矣一刀。
啊,原来是替身文学啊。
“新的妹妹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让秋露浓听出了一种青楼里来新姑娘的错觉。
有人从水流上的阁楼中走了出来,握着秋露浓的手,用那双和秋露浓有三分相似的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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