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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恨恨目睹嫂子背影远去,心道这顾宣难道真不来了?真铁了心要和她和离?
何氏有些急,她不过这么一说,真要让她和离,她可舍不得这侯夫人的尊贵,也舍不得顾明熙。熙儿日后必定有出息,她哪能这时候舍他而去。
何氏定了定心神,安慰自己,再等等,今日才第三日,兴许明日便来。
平南侯府近来内宅不宁,顾宣已经焦头烂额,何氏强势,虽允他纳了两房小妾,可都是她自己挑选的人,空有姿色,性格唯唯诺诺,不成大事。何氏一走,没人接手,府里各项事情都有些乱了套。
在这时候,陈嫣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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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院中,杨嬷嬷守在陈嫣床边,愁眉苦脸,面露心疼地叹了声。门口顾宣正送大夫离开,大夫说,陈嫣只受了寒,没什么大碍,好好吃药修养就行。
“多谢大夫,送大夫出去。”顾宣沉着脸转身。
昨日陈嫣在院中玩耍,不知怎么失足跌落荷花池,虽马上被人救起,但还是生起病来。当时没人在场,还是二房的顾明辉路过,这才顺手将人救起。
顾宣回到房中,杨嬷嬷起身:“老爷。”
顾宣摆手,示意她坐下,好好照顾陈嫣。顾宣兀自在一旁坐下,心中有所想法:嫣嫣是顾莹唯一的血脉,但嫣嫣显然照顾不好自己,若是嫁给旁人,也不敢保证不被欺负……
所以他坚持要把陈嫣嫁给顾明熙,如此一来,好歹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子下,不说多么好,至少幸福此生可以做到。
这桩婚事何氏一直不同意,从前虽只嘴上说,如今却……
想到这儿,顾宣又要叹气。
他是个粗老爷们儿,没什么大出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顾宣在陈嫣房中坐了会儿,看杨嬷嬷喂她喝了药,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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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何氏已经回了娘家好几日了。也不知平南侯会不会真和离……”十五探听到消息,立刻来报。
这些日子,殿下一直盯着平南侯府的动静。十五撇嘴,心里也明白,平南侯想必也不会真这么决绝,毕竟只是一件未遂的事。
他又替陈嫣可怜,“唉,嫣姑娘也太惨了,还生病了……”
萧决皱眉,“病了?什么病?什么时候的事?你方才为何不说?”
十五眨眼:“殿下也没问呀,何况殿下不是说,只让我盯着何氏与平南侯消息么?”
萧决:“。”
他没再说话,心中却在想陈嫣。她病了?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又极会哭,病了必定难受。她又没爹没娘……
萧决心中忽然冒出个念头,想去看看她。不管怎么说,他欠她。
可他虽是太子,并没有什么名目去见平南侯,即便去了平南侯府,也不可能贸贸然就说想见陈嫣,那太惹人生疑。
萧决心中犹疑,拿不定主意,看了眼十五。十五被他看得心中一凉,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发生,默默地握紧了自己的刀。
萧决没好气:“孤瞧不上你那刀。孤问你,有什么办法,能不惹人怀疑地去见一见她么?”
十五愣住,挠头,“应当没有吧。”
谁让他们殿下名声在外,倘若突然说主动见个姑娘,那明日这消息就能传遍京城,大呼稀奇。
十五皱眉,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出主意:“要不……晚上去见?”
萧决眉头更锁,晚上去那还得了?
十五缩头解释:“就……咱们不走正门。平南侯府家丁护卫就那么些,殿下身手了得,自然不会被他们发现。”
萧决立刻否决:“不行。”
他堂堂太子,这也太丢人了。
萧决沉吟片刻,还是去找皇后。上一次他无礼之举皇后还记得,听他说起要给人家赔罪,不由惊讶道:“你怎么想起来给人家赔礼道歉了?”
萧决尽量让自己看来没有任何异常,在皇后那儿圆过去,请她代为送些补药去平南侯府。
这是好事,也是该做的,皇后没拒绝。只把人留下来,一脸的语重心长。
帘侧的观音竹长势很好,郁郁葱葱,萧决视线落在观音竹叶子上,以为皇后又要劝他成家。珠帘搭在观音竹叶子边,经风一吹,叶晃帘也动。
皇后以叹音起头:“决儿,你老实与母后说,最近可有什么不舒服?”
萧决一愣,将视线从观音竹上移开,落在皇后跟前的那杯雪顶含翠上,发黄的茶叶舒展开。他抬起头,对上皇后担忧的视线:“母后……”
母后关心他,萧决明白。“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定是十五又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皇后看着自己儿子长大,还不明白他的个性?他不喜与人交心,话也不多,即便是她,也难猜透他的心思。
“真没有么?那安神香你都一年没用过了,怎么最近又用上了?”皇后将信将疑。
萧决叹了声,有些无奈:“母后,我的身体我自己能不清楚么?真的没事,您放心吧。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见他如此,皇后有些无奈,只得不再问,让他去。萧决跟着皇后的人一道来了平南侯府,说是为那日莽撞赔礼。
顾宣受宠若惊,接下东西,又说让萧决不必放在心上。总之一番寒暄,萧决无功而返,并未能见到陈嫣一面。
借口也用过了,萧决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想起十五所说。难不成真要夜探平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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