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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用一点。”萧决与她一前一后出来,萧决唤十五传食,又命他去请太玄子。
太玄子在东宫这段时间,除了陪皇帝下棋闲谈,便都在睡觉吃饭,当然对外说是认真逐渐,吐出天地浊气。
他神清气爽睡过一觉,过来与他们俩一起用午食。太玄子不动声色打量陈嫣与萧决,了然地与萧决笑语:“看来有所收获。”
萧决当即绷紧脸色,看着太玄子,一副听不懂他说什么的表情。
太玄子也不点破,自己坐下,一点不客气。山珍海味,荤素皆有,每一道菜看起来都极为不错。
陈嫣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几道菜逡巡,似乎不知该先尝哪个。太玄子不急不缓道:“既然决儿是东道主,该介绍介绍才是。”
萧决抿唇,夹了一只鸡腿进陈嫣碗中,“尝尝这个。”
陈嫣点头,夹住鸡腿咬了一口,鸡腿软嫩脱骨,醇香入味。她惊叹一声,说好吃。
萧决又给她夹了一个鸡腿,道:“既然好吃,不如多吃一些。”
陈嫣摇头:“不要,还想吃别的,再吃就吃不下了。”她啊了声,想起什么,然后咬了一口碗里的鸡腿,想丢进萧决碗里,特意问他可不可以。
萧决嗯了声。
太玄子轻咳嗽一声,还是有所进展的嘛。
吃过饭,陈嫣便该回平南侯府。她有些舍不得,不过也知道自己该回家了,临走前问萧决:“阿决,你还能送我回去吗?”
好舍不得分开啊。
萧决正欲开口,却被事情绊住了手脚,是刑部牢中买题的士子忽然病重,需要萧决去瞧瞧情况。
陈嫣只好说:“那好吧,再见。”
萧决送她上马车,见她撇着嘴,没忍住小声说:“忙完来找你玩。”
陈嫣当即展开笑颜:“好!”
萧决目送她的马车出了宫门,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才坐上去刑部的马车。
那士子名唤章攀,是这一次买了考题的几人中考得最差的,甚至连功名都没中。当时他们甚至揶揄,这人买了考题还考成如此模样,未免太过没出息。
章攀一直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也不显得畏惧,并不起眼。在此之前,萧决甚至没有认真地注意过他。
萧决至刑部时,人已经被转移去厢房,请过大夫,大夫说他体弱,感染了风寒,所以这才病倒,不过发现得早,只要好好救治,不会危及生命。
萧决来时,人还高热不退,嘴里说着胡话。因出了这事,另外几个士子也忍不住闹起来,说是牢狱条件艰苦,他们身子骨不好,这么拖下去,只会个个都病倒。
“我们都供认不讳,知道的一切也都交代了,该罚便罚,我们都认罚,但这么关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话一出,便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
刑部侍郎也劝道:“殿下,微臣以为,此事已经可以结案。”
萧决嗯了声,竟是同意结案,刑部侍郎先愣了愣,而后喜道:“殿下英明,微臣立刻去准备陈词与案卷。”
萧决嗯了声,命他们医治好章攀,后离开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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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自宫中回来时,遇上何氏。何氏脸色难看,呛了声:“被太玄子大师瞧上收做徒弟,都做去做了些什么?大师可有点化你什么?有没有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她不久前才与兰姨娘交锋,这些日子顾宣专宠兰姨娘,何氏心中不满,但管家之权还被她稳稳拿捏,任她再受宠也掀不起风浪。兰姨娘见着何氏还算恭敬,何氏却想拿捏她一番,端出主母架势教训,又说女子贤德应当劝夫君不耽溺于情爱。
哪知兰姨娘绵里藏针,暗骂她年老色衰,何氏哪里能受这个气,差点动起手来。
陈嫣心中高兴着,没听出何氏的嘲讽之意,数着手指说:“没做什么呀,就吃、玩,还睡了一觉。”
何氏轻笑出声,说:“还以为大师要改你造化了,原来也不过如此。既然回来了,便回院子里去。”
陈嫣哦了声,回梅香院去。
何氏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太阳穴又跳起来,她想象不了这么个儿媳妇,要把家里过成什么样子?
何氏抚着心口,与秦娘说回院子。才刚坐下,就听得顾明熙来。
顾明熙将人都遣出去,面色凝重,“母亲,婚约必须退了。”
何氏何尝不想退,可她有什么法子?她本就心烦,没好气说:“你以为我不想退?你有本事去跟你爹说啊。”
顾明熙道:“儿子不是为难母亲,只是……”他压低声音,“儿子与郡主已有夫妻之实,母亲难道不想做郡主的婆婆么?与嫣嫣的婚事必须退了。”
何氏心中一喜,如此一来,郡主与明熙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可这退婚,实在是难。
顾宣就像一块铁板,死活不同意。还有个兰姨娘,在他耳边煽风点火,说这婚事不应当退。
她有什么办法能退?上回算计不成,还被顾宣斥了一顿。
“总不好还那么做,何况即便那么做了,顾宣也不见得就会答应退婚……”何氏嘀咕。
顾明熙道:“儿子有一计,二房。”
二房也是顾家人,住在一起,顾宣总说要让陈嫣不被欺负,那嫁给顾明辉也一样在眼皮子底下,顾宣能时刻看顾。想必他能妥协,只要将事情闹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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