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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决垂眸瞬息,再抬眸时已经目光坚定:“还请师父一试。”
即便不是为了他,也该为了嫣嫣试一试。
倘若他与嫣嫣的病都能治好,那自然是一桩美事。可若是他的不能,能治好嫣嫣的病,那也是一桩美事。
太玄子若有所思,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给他回信,请他引荐了。”
太玄子走后,萧决与陈嫣在殿中静坐。萧决今日在朝上,被淳安帝指派了些事,陈嫣在一旁玩自己的。
萧决心里不甚安宁,几度悬笔,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刻竹叶狼膏笔,唤了声嫣嫣。陈嫣正在写字,不一小心又将墨汁沾在指尖上,听见萧决呼唤,放下笔走近,她抬手圈住萧决脖子。
指腹的墨汁便擦在他喉结一侧,陈嫣笑起来,坐在他腿上乱颤,“对不起,我方才不小心……”
萧决喉结微动,“那怎么办?嫣嫣弄上去的,得自己擦了。”
这话说得不错,陈嫣拿出帕子,仔细又小心地擦拭他喉结。喉结本就是人脆弱之处,萧决咳嗽了声,又叹气,抓住她做乱的手。
“罢了,今日可有哪里不舒服?”他不过随口一问,她若真不舒服起来,自个儿哪里忍得住,早就巴巴地过来求他了。
陈嫣唔了声,咬着下唇,声音放低许多,指了指自己左边心口,附在萧决耳侧道:“好像湿掉了。”
因她那儿常冒奶水,寻常待在东宫倒还好,可以随时更换衣物,可昨日与今日这种场合,总要出门,且时辰不短。盼夏便给她小衣上添了层棉布,以防出什么差错。
而她身上奶香味渐浓,因此也特意佩了另一个干果香味的香囊掩盖。
陈嫣为了给他演示自己所说的话,将腰间的香囊取下,轻轻地丢去不远处的地台上,努了努嘴。
那香囊味道甚浓,刚取下时还有余香,闻不出什么。可余香散尽后,鼻腔内便被奶香味充盈。
萧决眸光微涩,喉结处的那点墨汁上下起伏,他伸手,抓住她精致的系带,稍稍一用力,便松垮许多。
沿着松垮的衣襟往里探寻,他很快找到那添的棉片,的确是湿哒哒的,还有些黏手。
萧决神色微沉,道:“等会儿让她们备水,伺候你沐浴。”
陈嫣点头,觉得自己这样很不方便。萧决并未将全部真相告知于她,只是说她也生了病,道很快能治好。
她觉得自己生这病真是奇怪,也有些为难。
萧决触到她目光,安抚她情绪:“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陈嫣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眸色清亮如满月。
萧决伸出手来,只觉得手指上有四溢的奶香,不由起了些坏心思。他将手指送到陈嫣跟前,道:“嫣嫣想不想尝一尝自己的味道?”
尝自己的味道?这也太奇怪了吧,只有小孩子才会喝奶水,何况还是喝自己的奶水。
她先是摇头,耐不住萧决引诱一般的劝说,似乎有些动摇,微压下巴,觑向他好看的手指。
她轻启朱唇,咬住他的指尖,伸出舌尖微舔了舔,并未尝出什么味道。
这姿势太过旖旎,萧决忽而后悔起来,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陈嫣松开他手指,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味道啊。”
萧决倏地搂紧她,埋头在她颈项之间,深吸了口气。
她渐渐感觉到不对劲,懵懂又略带风情地按着他的肩膀,微抬高自己身子,道:“可是……我没有不舒服……现在……”
所以,阿决也不用这样呀。
萧决掐着她细腰,道:“嗯……是我有点不舒服。”
陈嫣似懂非懂,她竟然不知,阿决与她有一样的病症。
尽管有些许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应着他。
她已经换了身宝石蓝的罗裙,倚着玫瑰椅眼皮恹恹。方才实在用掉太多力气,经热水一泡,更是困倦。
萧决在书阁处理政务,陈嫣掩嘴打起哈欠,秋日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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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第三日,该归宁。
可萧决不想让她回平南侯府,毕竟住着顾明熙他们。但她又想见平南侯,萧决便叫人在东宫设宴,招待平南侯与夫人。
前些日子,平南侯上书请旨,将毓兰扶正。大梁朝没有妾不能扶正的律法,加之淳安帝听闻那妾身怀有孕,思及平南侯家中的变故,痛快地应允。
太子地位稳固,太子妃日后便是皇后,这样大的荣华,自然惹人注目。府里都在议论此事,顾明熙听在心里,却越发不平。
她原本是要嫁给自己的,如今倒一朝攀上高枝,可自己却成了这副光景。
顾明熙抱着添堵的心思,主动与顾宣说起,要一起去看望嫣嫣。
顾宣本不答允,想了想,又请示了萧决。
没想到萧决竟同意了。
顾宣语重心长叮嘱顾明熙,“你如今该好好收收心,想想你自己的人生该怎么过,你知道吗?”
顾明熙嗤笑了声,他的人生已经全毁了,还要怎么过?
他昨日才与淑和大打了一架,鼻青脸肿的,很是狼狈。听闻萧决同意让他也去,顾明熙心想,他不过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可他怎么知道,陈嫣与我多年情分,不会更亲近我呢?
顾明熙甚至有些后悔,他忽然觉得,当时倘若他娶了陈嫣,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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