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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赚的钱,之前那些他去银行开了个户,存了进去,最后赚的那些在果园里躺着呢,好几袋子。
最后这批鞋全部卖完,手里的钱超过了九万,加上之前手里剩余的,财富值累积到了十三万左右。
文霞最初见常庆开始一袋子一袋子的往回带钱,当时也吓一跳,还担心他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可别做啥危险的事。
后来常庆就给她分析了一番,才知道鞋子的利润那么高。
最初一双鞋赚四块,后来进货多人家又让利,他能赚四块五。
还有那豆饼,看着才卖七八分钱一斤,可架不住量多啊,倒一趟也是上千的挣。
她没想到常庆在外头忙忙活活居然赚了这么些,听到最后的存款也是半晌没回过神来。
别人家还在为一个月挣几十块钱奋斗,自己家居然过十万了?
不是一万,是十万。
现在万元户可都稀罕的要紧,她一家顶十几个万元户啊。
文霞都觉得不真实。
火车哐当哐当地往前走着,车上人很多,气味也难闻,坐一会儿就熏的头昏脑涨,骆常庆瞧着闺女还行,没啥不适,还有精神逗着弟弟乐,倒是文霞看着脸色逐渐泛黄,只往窗户那边凑,身子都快探出去了。
骆常庆剥开个橘子递过去让她吃,自己拿着橘子皮捏了好几次,散点橘子香味,再吃上两瓣橘子,能缓解一些。
他们对面坐着一个三十五六上下的男子,穿着蓝工装上衣,军绿色裤子,正在给他身边的一位老人轻轻拍着后背,看长相应该是母子。
老人也是脸色蜡黄,半合着眼睛,似乎也像是晕车的不适。
在骆常庆剥橘子的时候,那老人的精神稍微提了提,忍不住嗅了嗅。
骆常庆注意到,就抓了两个橘子递过去,跟老人的儿子道:“让这位大娘吃个橘子缓缓。”
老人的儿子本想拒绝,这么好的橘子一看就不便宜,可见自己母亲确实难受,就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连声道谢。
把橘子剥开,喂了老人几瓣,老人把橘子皮抓在手里,放在鼻子底下嗅着,逐渐恢复了些精神,也跟骆常庆道谢:“谢谢,谢谢这位同志。”
“不客气,您再坚持坚持,一会儿就到了。”骆常庆笑道。
老人的儿子也道:“下了车吹吹风就能好一些。”
他还做了自我介绍,叫郝荣光,旺县那边的,现在在齐城国棉二厂上班,他爹半年前去世了,一直想把他娘接过来,老人不愿意过来,这趟回去才好不容易说动,让老人跟了来。
国棉二厂骆常庆知道,他去那边卖过水果。
虽然去过几次,可也不是谁能都碰上。
一提卖水果这件事,郝荣光倒是‘唉哟’一声,道:“你就是那位卖苹果跟水蜜桃的同志啊?哈哈,我爱人跟我妹都买过……”
他也跟身边的老娘笑说:“就是上个月爱莲拿回去的大桃子,你一口气吃了一个半。”
郝荣光跟她爱人,还有他妹妹妹夫,都是国棉厂职工。
他娘就一儿一女,也难怪非得劝老人来省城,儿女都在这边了。
有了这层间接的买卖关系,两边一下热络起来。
许是聊天转移了注意力,也许是慢慢适应了,老人也没那么难受了,文霞的不舒服劲儿也好了很多。
两人聊着天,主要是老人瞧着骆听雨姐弟俩喜人,时不时逗着孩子,眉眼舒展。
骆常庆跟郝荣光聊着,问他一些国棉厂的情况,郝荣光也不止是只知道国棉厂的情况,对其他单位的情况了解的也比骆常庆多。
还给郝荣光拿了两根黄瓜,俩苹果。
等到了省城,两家人下了车,郝荣光才拆开包裹严实的手提袋,从里头掏出一大包晒干的菌菇,塞到了骆常庆手里。
“也没啥好东西,自己从山里捡了晒起来的,这趟可真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娘还得遭不少罪。”郝荣光很感激骆常庆的帮忙。
他可知道骆常庆卖那水果不便宜,七毛多一斤呢。
在完全不认识的情况下,人家看老人不舒服,就递过来俩橘子。
那橘子也好吃,要不是骆常庆带的不多,他都想就着买上几个带回去。
郝荣光让的实诚,老人也在边上劝着,骆常庆就收下了。
“骆兄弟,有空带上弟妹和孩子去家里玩。”
“得嘞荣光大哥,你们路上慢点。”
说了两句客气话,郝荣光扛上行礼,搀着他老娘坐车去了。
骆常庆他们不着急走,这时候的齐城车站是欧式建筑,很有观赏性。
但是再有观赏性,后来也没逃过拆掉的命运,所以想找照相的在这边留个影,一定得把后头的火车站拍进去。
一家四口在火车站前头拍了不少照片,找师傅开好单子,等他哪天走到这边的时候捎着就行。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骆常庆指着某个方向道:“齐城最大的百货大楼就在那边,沿着这条街过去就是,距离有点远,咱们在这附近吃点东西,一会儿坐三轮车去百货大楼逛逛。”
骆言还没在这儿玩够呢,他就瞧着那车站新鲜,不管文霞怎么抱他,他都得把身子拧过去,盯着火车站的建筑看。
见爸妈要走,他还扬着胳膊不住的往回指,骆听雨也频频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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