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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廖春华骂了他一顿,说他:“凭啥你家那点破事要让老二回来给你们擦屁股啊?”
他满肚子怨怼的回来,又碰上大坝屯史家两口子来闹,非得要钱要赔偿,他正生着老娘的气。就用了跟刘美青差不多的招数,把人支家里来了。
见骆常庆要走,骆常胜心里莫名直发慌,忙上前急急地解释:“常庆,我当时就是口误。你不知道我这两天让你大嫂气的都昏了头了,心里全是事,脑子一迷糊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啥。”
“可我手里是真没钱啊,我拿不出啥东西赔偿他们啊!”
“你是不知道史家那两口子,张嘴就跟我要五十,让我上哪给他们弄去啊?”
“家里啥情况你也知道,本来还攒了两个,让你大嫂借给她那个弟弟了,要回来点,还、还给了你这边八十,跟着你大嫂又住了次院,这那那这的你说说有多少家底抖不干净啊!”
“常庆,这回你帮帮大哥,我确实是……”
骆常庆摇了摇头,问道:“你小舅子欠你们的钱还了吗?”
“就…零零星星还了几回,现在还欠着两百多吧。”骆常胜道,“能把这钱要回来我也不抓瞎。”
又道:“你能帮我要回来不?”
“不能!”想啥好事呢?骆常庆道,“去跟你小舅子说,让他拿出一部分欠账赔他丈母娘,他要是拿不出来就让他想办法把他大舅子那边牵扯住。”
“你也别敷衍了事,反正他不赔那就是你的事。”
“但只有一点,如果史家那边再去老宅闹,或者去公社上闹…你能把他们转到家里,我就能把他们转到矿上,不信你试试。”
说完转身骑车走了。
骆常胜在原地站了半天没动弹,气得!
他就不明白骆常庆咋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呢?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亲嫂子还在派出所关着都不知道最后能咋判,他过来这一趟是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说啊。
“小春说的没错,真是个没良心的狗东…嘶——!”骆常胜摸了摸脸,疼的直吸气。
骆常庆从这儿离开,去了县医院。
他是以病人亲戚的身份打听的那老太太的情况,还虚心请教了些注意事项啥的。
伤的不算严重,费用总共花了一块二,拿了点药回去养着了。
之后骆常庆去了趟大坝屯,问着找到了史家。
他也没空着手来,抛开那两口子不提,这老太太替廖春华挡了次灾,该来看看,顺便也看看这老太太的态度。
那两口子都在家,一看见骆常庆进来,那男的冷哼一声转身就想去抄扁担,看那架势还挺狠的,骆常庆不慌不忙地笑道:“呵呵,你跟我哥要五十的赔偿,今儿我要是在你们家挂半点彩,没五百我可不出门啊。”
就浑呗,看谁浑过谁。
他媳妇就赶紧拦着,道:“行了行了。”之后语气挺冲的问骆常庆,“你来干啥?我娘不用你们看,光把钱拿出来就行。”
再把东西留下。
“别啊,我总得看看大娘不是?”骆常庆笑道,“钱你们也不用着急,回头我大哥会给你们送来。我是直接从县城过来的,这不得了准信就马上来给你们交代了。”
那男人叫史坤,他质疑道:“你大哥有钱?”
有钱上回咋不给他们呢?
“有,当然有了。他矿场正式职工能没有钱?”骆常庆发愣,诧异道,“啥意思?你们瞧不起我哥啊?”
“不是……”那两口子一对眼,看着都挺生气的。
史坤他媳妇就气急败坏地道:“他有钱咋不给我们呢?还跟我们说没钱。冲我们发火,吼着说让我们有本事就去家里找他娘要去。”
然后就开始急赤白脸的说骆常胜的不是。
这两口子找骆常胜要赔偿,他们不拿刘美青说事,拿自家娘给骆常胜他娘挡灾的事说事,就正好让骆常胜抓着了,装作气急败坏地样子道:“挡啥灾?这都新社会了咋还说这种封建迷信的话呢?”
史坤他媳妇就跟骆常胜吵吵,又威胁他要闹这那的,骆常胜也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发了大火,脸红脖子粗的吼:“闹吧,随便你们闹,你们来这里闹完了再去家里闹。也甭光拿我娘说事,有本事你们直接找我娘闹去,我娘比我有钱,就怕你们没那个本事要出来,你们去看我娘搭理你们不。”
骆常庆听着,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一样,赶紧虚扇了自己一巴掌,小声嘟囔:“瞧我这张嘴,说错话了。”
跟着又讪笑着解释:“你们也别生气,兴许我哥这段时间有啥难处,手头紧,才跟你们说没钱的。不过我去帮你们问,他是答应的挺痛快。毕竟是他媳妇惹出来的祸,他不赔偿你们还真打算叫一个老太太赔你们啊?”
“说出去不怕人家戳你们脊梁骨啊?”
“我昨天一回到家我们村里都找我谈话了,就说你们去家里闹要赔偿这个事,也提过说你们这是不是敲诈勒索啥的,还跟我商量实在不行就我们村里出面来找你们村干部先说说,再不行呢就去报个警,交给公安处理。”
“我也是赶紧拦着,说人家的亲娘受了伤,叫谁谁不生气啊是不是?”
史坤他俩已经顾不上生气了,一听他们村里都要出面报警了,顿时一脊梁汗,就赶紧点头,道:“是是是,我们、我们也是气急眼了,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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