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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你手气咋这么好呢?”刘美青高兴了。
她就是过了最开始的那几天觉得没脸见人之外,很快就恢复了。
心态很好。
加上骆常胜过了一段家里没人收拾、吃饭也吃不熨帖的日子,刘美青一出来,吵归吵闹归闹,但进门有口热乎饭,盆里的脏衣裳也有人洗了,家里卫生也干净了,反而让他滋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情绪来。
两口子的关系以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飞快的和好了。
有说有笑的。
甚至在刘美青哭着让他回家帮着求情,允许她回村里过年时,骆常胜不光带着儿子回去了,还去了趟小李庄,让骆立春回去帮着说话。
就是老娘心太硬,至今还没松口。
骆峰哥俩一听他爹分了鱼,就过来嚷嚷着说要吃,骆常胜道:“吃,让你娘烙条鱼,多放点油,再炒几个菜。”
“剩下那两条留着过年。”
说完又笑道:“我工资也涨了,以后就是五十五一个月了。”
“一下就涨到五十五了?”刘美青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飘,更开心了,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几道菜,还主动给她男人倒了一盅酒。
四口人热热闹闹的吃饭。
多和美的一家子啊!
吃着饭的时候刘美青给大儿子使了个眼色,骆峰会意,跟他爹道:“爹,今天那个叔爷爷又来了。”
刘美青忙道:“给俩孩子扯了身衣裳。”
她见骆常胜脸色似乎没那么难看,忙飞快的感叹道:“要我说亲的就是亲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他这头的叔叔……”
骆常胜放下酒盅,没理会刘美青,看向大儿子,道:“你叔爷爷说啥了?”
骆峰含糊着道:“就是…想让我们回去看看、看看爷爷,再给太爷爷太奶奶上上坟。”
刘美青劝着孩子他爹,道:“咱叔都说了,孩子他爷爷不似前几年那么浑了,也后悔,也想你,知道有了孙子也想孙子……”
骆峰坐直了身子,斩钉截铁地道:“爹,反正我觉得咱该回去,那边才是咱的根啊。”
“你们不懂!”骆常胜不耐烦再继续这个话题,催着他们,“吃饭吃饭。”
又低喝道:“这件事上外头不许瞎说啊,有问的也别说是那头,听见了吗?”
骆峰哥俩自然畏惧他们的爹。
刘美青也点了点头,但她总怕骆常胜想的不够周到,等晚上拉了灯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小声道:“不行就回去一趟,正好趁着年。俩孩子头一次回去,又逢过年,他那个叔爷爷谁的不得掏两个啊?”
“他爷爷不得掏两个啊?”
“那头不是还有个姑……”
“哎呀!”骆常胜知道不跟她说明白了她会坏事,就坐了起来,把棉袄披上,点了根烟抽着,道,“你们光惦记那头那头,先不说他爷爷是不是真戒了那个瘾,就说说矿场这工作。”
“我认了那头,你觉得他奶奶能同意吗?骆家族里的那些人能同意吗?”
“单位可是刚涨了工资啊,以后每个月五十多,这会儿我要是让俩孩子认回去,旁人不说,村里那骆德康就不同意。”
“你信不信?他接着就能让我把岗位给骆常庆腾出来。”
刘美青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她急眼了:“那咋办啊?岗位肯定不能丢。可那头咱叔一趟趟来,给孩子零花钱,给孩子扯布做衣裳。”
“你再看看这头他叔,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连问都不问。”
“还有他奶奶,不让我回去。哼,今天她不让我回去,将来她躺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求着我我也不回去了。”
“那扇门,当我稀罕进啊!”
“行了,不让你回去因为啥你忘了?你不惹事能有今天这出吗?”骆常胜低喝道。
刘美青没好气的道:“那他奶不是没出事吗?这不都好好的吗?别忘了我可是给她生了俩孙子啊,我比老二媳妇功劳大。”
“不说这个我还忘了呢,要不是老二家方的我,说不定我就是仨儿子了。仨儿子,我不说能在县城横着走,我在村里也能横着走了……”
“说这个更没用,你自己不好生着些怨谁呢?这话叫老二听见,他还跟你拍桌子。”骆常胜现在知道压不住老二,上回打他那几拳,是真下狠手啊。
心里多少都有点阴影了。
刘美青没再提,她的意思还是劝骆常胜回那头一趟,好歹把关系走开。
可也担心这边的岗位问题。
甚至还想着,那头的叔叔也不知道能力大不大,能不能给她找个岗位,让她也成单位正式职工。如果能这样,他们就有了双重保险,骆常胜真丢了工作也不怕。
这回她男人倒是没反驳她,只轻笑了一句:“你这不也挺聪明啊?”
刘美青觉得他们仿佛又回到从前心灵相通的时候。
就明白了骆常胜的意思。
第二天她就出门了……
骆常庆今天也没在家里闲着,他倒不是出去卖货,是骑车出去瞎逛,美名其曰‘弄点苹果橘子和蔬菜’。
家里也没多少活了,该忙的活都忙的差不多了,炸肉不慌,年三十弄就行,还有明天上坟的东西,上午准备也晚不了。
廖春华买的金箔纸和银箔纸,叠了不少元宝。
文霞就收拾了点衣服,跟婆婆一起带上俩孩子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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