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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布也不是统一价,光棉布就分了好几种,骆常庆也就这两天打听到的行情,再结合自己准备攻占的市场定了个价,他拍拍一批原色粗布,道:“这种的,六毛五一尺……”又指指旁边那几匹,“毛蓝布一元一尺,这种铁灰纱卡一块三,花哔叽八毛,还有这一款叫…哦,蓝半线卡一块五,那边的线花布七毛一尺。”
“最便宜的是白细布,五毛。”
“那几匹的确良,最便宜的一块三,最贵的两块。”
“这定价怎么样?”
麻亮有些惊讶,道:“骆哥,这价格你…你能挣的着吗?”
从新东省运过来,听说还有杭城和海城那边的货,光运输费也不够吃的啊。
一尺布定价比供销社卖的还便宜个五分一毛的,这是白忙活啊?
供销社是公家的买卖,上头定多少他们卖多少,赔了还是挣了跟营业员都没关系。
骆常庆这是个人的,成本花的都是他自己的钱啊。
骆常庆只是暂时定价,他也没想着做慈善,倒腾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挣钱?所以现在听麻亮这么一说,就赶紧跟他请教这边的情况,道:“再加的话有市场吗?”
至于比供销社和百货大楼卖的低,这是他的习惯套路了。
“我听狗子他们说你们准备去一些偏僻的村子寨子?这边的地势跟齐城那边可不一样,有些地方出来一趟进去一趟都不容易,大家想买点啥东西可不方便了,到了那边咱不用比供销社低,哪怕稍微涨个几分钱这些货也不愁卖……”
货源不同,大家还愿意买个新鲜呢。
再说了,这些货质量都不错,有些花色这边供销社里都不一定有卖的,咋能贱卖呢?
郭大旺的外号掉落。
听麻亮这样一说,骆常庆心里就有数了,每尺提个五分一毛,也不能太黑了。
就是咋着再弄出来一批,让庆头疼。
几人聊到晚上十点多,骆常庆就着让他住下了。
麻亮有单位介绍信,加上他也想跟郭大旺几个叙叙旧,就没推辞。
本想把床并起来凑合一宿,谁能想到骆老板有小心思呢?
原本他是跟郭大旺一个屋,住的两人间,这回趁机挪了个单间出来,把空间给他们几个战友让出来,让他们说说话,自己回屋休息,烧脑细胞去了。
——除了布匹,汗衫背心、布鞋,还有平价西裤也可以弄一批出来。
刚才几人抽烟的时候郭大旺拿出来的打火机麻亮喜欢的不行,爱不释手,骆常庆给了他一个。
也能看出,打火机肯定也好卖……
之前的房间里,郭大旺他们自然瞧出了麻亮一开始的担忧,此时就他们几个了,正好给他吃颗定心丸:“放心吧,踏实跟着骆哥干,绝对亏不了你。”
朱东风跟郑国强也认同的点点头,道:“骆哥人不错,干的是正经买卖,对干活的也好,跟着待上几天你就知道了。”
麻亮道:“我信你们,自然也信你们介绍的人,行,哥几个又凑一起了。”又道,“有什么事如果骆哥不好意思跟我说,你们一定得告诉我,这一带我熟。”
“那正好,骆哥想买茅台,越多越好,你有没有路子?”
麻亮:“打扰了!”
“哈哈哈……”
几人打打闹闹,说了会儿话,麻亮嘬着牙花子道:“茅台啊,我找人问问。”
省城这边,文霞收到骆常庆发来的电报就放心了。
骆听雨则偷着吃了一碗老父亲远程投喂的牛肉米粉。
吃完意犹未尽的给出评价:好吃,可以再来一碗。
又留言问候老父亲:老爸辛苦了,在外一定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
第三条:那边买卖好做吗?
吃饱喝足留完言就出去了。
今天她自己在家。
她没跑野,骆言现在跑野了,早上直嚷嚷着‘店里、店里’,非得要跟着妈妈去店里。
但是现在店里人手没那么多,带他过去就得有个整人看孩子,邢爱燕就必须得跟着。
骆听雨不想去店里,也不想让邻居看着,努力说服老妈把她锁家里了。
但是也不敢太放肆了,在果园里吃了碗粉,写了几行字就出来了。
中午邢爱燕带着骆言回来做饭。
骆言自己哒哒哒走到天井里就开始“姐姐姐姐”的喊,骆听雨把书收起来,开了屋门:“姥娘回来了!”
“回来了,九九自己没害怕吧?”邢爱燕把自行车停好,笑道,“给你凉的水喝了么?”
“水喝了……”骆听雨把扑进来的骆言接住,嘴上跟姥娘说着话,“我自己在家里不害怕,我把门顶上了。”
“我们九九可太勇敢了。”邢爱燕先夸了夸小外孙女,又笑道,“你跟弟弟玩,姥娘去做饭。”
现在骆言自己走的很稳当了,也调皮了很多。
家里的暖瓶放到八仙桌上他都想踩着椅子去够,让骆听雨训了一回,老实了。
昨天一个没看住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根筷子,把放在地上的西瓜戳上好几个洞,让骆听雨揍了两巴掌。
还有小脾气了呢,挨了姐姐的揍,跟姐姐断交了两分钟,两分钟后就又‘姐姐姐姐’的喊着围着姐姐转。
现在他自己在地上来回跑着玩,时不时蹲下去撅起屁股从两腿中间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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