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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还没开始做饭, 但啥也没准备。
打算一会儿做凉面吃。
骆常庆笑道:“没事, 先忙活也来得及。”
廖春华把门提板卸下来,骆常庆直接把车开进来。
骆常庆停车、往下拿东西的工夫, 廖春华转头问小儿媳妇:“你们又买了辆三轮?”
“不是买的,我们到了津店常庆找他朋友借的。”
廖春华就想到上回骆常庆借摩托那事了,道:“那人家可真实在,这么新的车子说借就借了, 上回那摩托也是……”
文霞诧异:“啥摩托?”
“上回常庆回来从津店借了辆摩托……”
廖春华说着话骆听雨就在旁边嚷嚷:“奶奶, 有凉开水吗?我想喝水。”
“有有有,我还泡着个西瓜呢,幸亏还提前泡了个西瓜, 我去切个瓜咱吃。文霞, 带小言进来打开风扇凉快,喝点水, 吃点西瓜歇歇, 吃饭不晚……”
骆言也跟着姐姐喊:“水、水!”
文霞也顾不上别的了, 先去舀水给俩孩子洗了手脸,又带着进屋喝水凉快。
屋里有股农药味儿。
廖春华嘱咐着:“别去里间,我刚打了农药。”
灭蚊子,村里很多人都用这个方法,在屋里喷农药杀蚊子,睡觉前通风晾一晾,能一夜好眠。
但这种方法对人体健康不利。
骆常庆进来拿鼻子一闻,就道:“娘诶,我跟你说好几回了,屋里别喷农药,你拿艾草熏都比农药好使。”
又去喊进屋的文霞:“去天井里吧,别在屋里待着,孩子小,容易刺激呼吸道。”
文霞抱着儿子跟在闺女后头出去。
廖春华有点心虚,她总觉得没事,睡觉前就把味儿散出去了。
家里也有蚊香,她不爱点蚊香,不如喷农药杀的干净。
听小儿子说念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没寻思你们回来!”
“你自己在家更不行,真中毒了咋办?”
“行,以后不喷了。”廖春华见小儿子一沉脸,忙赶紧保证着。
用搪瓷缸子凉的白开水,还没盖盖子,骆常庆端着泼到了天井里,拿出去刷了刷缸子,重新倒上晾着。
西瓜没事,西瓜她放饭屋里了。
骆常庆指使闺女:“去说说你奶奶。”
廖春华问:“说我啥?”
就听孙女的小奶音道:“奶奶,你可一定得听话,农药闻多了会中毒,头晕、恶心、呕吐,浑身无力,如果严重,连床都下不来了,得送去医院打吊针,打针可疼了……”
廖春华乐呵呵地直点头,道:“听听听,我以后就熏艾草。”
小孙女还没叨叨完,小脸认真地道:“艾草好,艾草还是中药呢,不过熏艾草也要注意通风换气。”
“行,我记住了。”
骆常庆把西瓜切了,拿过来给他们吃。
吃了几块西瓜解渴,稍微歇了歇,骆常庆去自留地里摘菜。
刘美青的户口起走,自留地村里按说也得收回去,宋胜武就跟忘了一样,也没提。
不过庄稼地得收。
柏向海去跟村里谈了谈,继续包着,只是以后不用再给骆常胜两口子交租了,而是交给村里。
今年收麦子的时候骆常胜回来了一趟,这一茬的公粮得交,给廖春华那份得交,他自家那份没好意思拿,给廖春华留下了,顶下半年的玉米。
骆常庆今年忙,麦收就没回来,柏向海把他那份给廖春华推了过来,都在西间里摞着呢。
丈母娘家的地包给了老二文兰。
骆常庆考虑到丈母娘一直帮着自己这边看孩子,文霞其他姐妹想看看爹娘也没那么方便,麦收正忙的时候也借不上爹娘的力,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跟文霞商量着,明天挨着去转一圈,把那帮皮小子带上,一起去首都长长见识。
文霞在家里跟婆婆介绍常庆这回带的酒。
药酒廖春华已经不陌生了,上回给她拿的虎骨酒,这回是天麻酒。
倒是汽酒她觉得新鲜,听说口感跟汽水似的,又比啤酒度数低,等会吃饭的时候尝尝。
除了酒,还有带回来的菠萝和荔枝,廖春华吃过菠萝,但是毫不夸张地说,她活到这个岁数还真没吃过荔枝。
倒是听说过。
“这就是荔枝啊?”说着拿起一个在手上一擦,就要去咬,文霞赶紧笑着拦住了,帮她剥开,“娘,吃里头的果肉,带核的,别蹦着牙。”
廖春华哈哈地笑:“差点闹笑话。”
她填到嘴里慢慢嚼着,越嚼眉头皱的越深,把核吐出来砸吧着嘴道:“咋这么甜?这是打糖水了啊?”
文霞笑道:“甜吧?荔枝就是甜,这个冰一冰更好吃,我跟汽酒一块给你放到冰箱里。”
“留出点来放外头给俩孩子吃。”
骆言正蹲在地上看蚂蚁,听到‘吃’就站了起来,看看奶奶,又看看妈妈,道:“吃、吃!”
“吃,过来奶奶给你剥着吃。”廖春华笑着招呼俩孩子,“九九也来吃,我洗洗手给你们剥。”
骆听雨不馋这个,老父亲特意给她留了点放到她那半拉的桌子上,她想吃随时摸,也跟老父亲说了,等去到荔枝之乡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挪上棵树。
骆言小吃货已经忘了刚到家的眼生,迈着小短腿过去接受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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