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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远了赵建业还没缓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着文霞会不会气急了再把以前的事翻出来去那边的派出所闹吧?
他满心惶恐,身边的娘们又抖愣了起来,得意地说着自己的战绩,最后道:“我今天就是吃亏在打了派出所那个队长他表妹,不过他们还算识相,没互相包庇……”
赵建业:???
接下来的日子,赵建业一直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个礼拜左右,没见有啥事,悬着的心才稍稍松了松,结果没等松到底,友民路派出所那边来单位找他。
没别的啥事,还是就上回那案子问了他几句情况,也没为难他。
赵建业心里一咯噔,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下班,刚到家,就听杨芳紧张地道:“当家的,派出所的人今天来了……”
“这就是你那把破嘴招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赵建业气得直骂。
杨芳不敢吭声了。
过了几天,友民路派出所这边打电话到赵建业单位,让他去派出所一趟,这回赵建业在派出所看见了骆常庆。
心说完了,忙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迎上去:“骆同志,好久不见了,前两天……”
骆常庆笑着打断他的话:“前两天的事已经结了,我们不追究。”
赵建业:……这就是你的不追究?
听这边派出所的同志道:“这位骆同志对上回那起案件的处理结果有异议,怀疑你们公报私仇,所以找你跟你爱人过来再重新调查一下。”
不多会儿,杨芳也来了。
骆常庆看见她进来忙往后躲了躲,笑道:“我可得离赵家嫂子远点,我们家遭了灾,不吉利,别传染给你们。”
又问:“赵家嫂子现在专业从事封建迷信活动吗?”
杨芳把头一低,不吭声。
赵建业神色尴尬的赶紧赔不是,骆常庆跟听不见似的,由着他说,反正也不值钱,看还能说出啥花来。
那件事也调查不出花来,两口子承认跟骆常庆家的矛盾,一口咬定就是因为有矛盾才怀疑骆常庆的动机,虽然后来的反转打了脸,但他们当时不知道啊……
确实没法定性。
骆常庆也没指望这件事能有啥反转,认可了派出所这边的调节,非常歉意地表达给他们添麻烦了。
杨芳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心说骆常庆也就这点本事了,忍不住想笑。
等从派出所出来,杨芳刚想张嘴,就被赵建业呼了一巴掌,呵斥道:“闭嘴!”
随后转过身,郑重地给骆常庆鞠了一躬:“骆同志,我最后一次保证,保证不再让杨芳给你们家添麻烦,前几天的事是杨芳做得不对,请你和文霞同志原谅,也请你相信我,再有下回,你们愿意咋追究咋追究,把她关起来都行,我保证没有二话。”
骆常庆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痞意上下打量他一眼,徐徐吐了口烟雾,才点点头,道:“行啊,那你可得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
赵建业莫名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连连点头:“记住,一定记住,我也一定做到。”
“记住就行!”骆常庆今天没骑三轮,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他推着车子准备,走之前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偷煤卖煤的买卖好做吗?”
说完冲他笑笑,骑上车子离开了。
身后的赵建业脸唰的一下白了。
骆常庆没直接在公安面前揭开,知道这种事不是赵建业一个人在做,他没那么大义凛然,为了一个赵建业再额外多得罪两个人。
他能查出来,厂里真没有其他人知道吗?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有占厂里便宜的时候。
但是如果有人举报,厂里肯定会顺势揪出来,该处分处分,该批评批评。
骆常庆点两句,给赵建业头顶上悬上一把剑就够他难受的了。
赵建业确实很难受,回到家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脸色沉的吓人。
杨芳在一旁惴惴不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不理解,派出所那边都不认骆常庆说的罪,骆常庆折腾这一圈是干啥呢?
赵建业明白啊,家里因为闺女的事他本来就成了众人的焦点,走着路都有人戳脊梁骨的那种,身份敏感。
结果公安去单位上找他。
虽然只是调查,问了几句话,可他也能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那些异样眼光。
今天又被厂里的人传话让他去派出所,想必这会儿,厂里同事们已经在议论纷纷,猜着他又扯上啥事了。
他都不敢想明天怎么走进单位大门。
还能说骆常庆折腾这一圈没用吗?
再就是倒煤的事。
他调去烧锅炉,工资待遇跟以前没法比,每个月的收入少了十几块,但是现在家里的开销却比以前大。
光房租每个月就得掏个几块钱,还有一家子的吃喝呢?
儿子被找回来后两口子都当心尖肉那么疼,恨不能把儿子消失的那几个月的爱全补上,想吃啥给他买啥,要啥给啥,几乎存不住钱。
正好有人找他,就动了偷偷带煤出去卖掉换钱的念头。
他倒的都不大,也算小心,骆常庆是咋问着的?
赵建业见杨芳还懵着,无力且无奈的跟她认真分析了一回,最后红着眼圈,咬牙切齿地道:“以后你要是再去惹骆常庆家,就别怪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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