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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失措的脸上满是泪水。
“乖,别哭。”
顾尘染艰难地抬手抚上苏阮的脸颊,脸颊上轻柔的触感让苏阮一怔,脑海里的一帧帧画面交错在一起,让她仿佛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
“哥哥,我好冷,我们还要走多久。”
“乖,哥哥背你,把手放在哥哥的脖子上就不冷了。”
“……哥哥骗人,哥哥的脖子比我的手还冷。”
……
“哥哥,我们回去找父亲好不好?”
“……等哥哥找到东西后,我们就回去。”
“哥哥你骗人,父亲明明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难过,我一定是个坏孩子。”
“你不是坏孩子,你只是……还没有学会难过。”
……
嗤啦一声,冰锥被拔出的声音让苏阮从沉重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她怔愣地看着顾尘染汩汩流血的伤口,眼里尽是骇然。
苏阮拼命地伸手去堵住,哭的像个孩子。
可那血却怎么也堵不住,顺着她的指缝渗出,很快染湿了她整张手。
看着顾尘染了无生气的样子。
她感觉失去了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可是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叶非盛看着苏阮抱着顾尘染跪在地上痛哭的样子,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他那时就是这样的绝望。
如果顾苏阮选择了站在他这边,便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但,没有如果。
叶非盛目光一凛,再次飞身朝苏阮刺去,可冰锥还没没入苏阮的心脏,就给人抓住了。
顾苏阮竟然徒手抓住了冰锥!
她脖颈处的那个伤口已经感染到了她的整个脖子,她的脖子完全被冻住。
苏阮僵硬地抬头,那眼神让叶非盛一惊。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情感的双眼。
泪痕在她的脸颊上风干。
苏阮静静地看着叶非盛,手上轻轻一用力,那冰锥便顷刻间四分五裂,成了一盘散沙。
紧接着她的身后浮现了无数个银色刀具,如海浪般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在月光下泛着阴森森的光。
它们一路高耸如云,就如同结界一般,要将所有人都包裹其中。
这场景太过震撼,“叶非宇”和蛰已经忘了去反应。
叶非盛闪身退开,就在他退开的那一瞬间。
那些刀具发出巨大尖锐刺耳的撞击声,而后倏地撞击声停止,所有的刀具刹那间粉碎,消失不见。
不,不对。
并不是消失不见。
蛰的瞳孔骤然缩紧,放大了很多倍,她才看清,那些刀具并不是粉碎了,而是缩小成了肉眼看不见的粒子。
一瞬间那些粒子在她的眼中盘旋起来,最后在顾苏阮的手中化为一柄长剑。
那剑通体都是银色,无一丝雕琢,却透着森然的冷酷。
顾苏阮的一只胳膊也被完全冻住,她左手拿剑,朝叶非盛轻轻一挥,由粒子组成的剑气便朝叶非盛扫了过去。
叶非盛根本来不及张开结界,身体就受了沉痛一击,飞出了百米开外,重重跌在了地上。
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忍痛睁眼,顾苏阮竟然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里无波无澜。
叶非盛看见顾苏阮持剑的右手也被冻住,知道此时的顾苏阮整个身体都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正准备抬手给她致命一击。
顾苏阮的唇角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是笑,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僵着的嘴角有了点弧度。
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随意可以捏死的蝼蚁。
叶非盛顿感毛骨悚然,抬手正要化出冰锥刺向顾苏阮,但他身体才刚动一下,五脏六腑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叶非宇”和蛰也在此刻飞跃过来。
“叶非盛呢?!”“叶非宇”拖着已经被腐蚀融化成黑色液体的半边身体,看着方才还在顾苏阮跟前的叶非盛,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叶非盛被分解了。”
蛰的嘴唇有些颤抖,但在她的视野中确确实实看到了这么一幕。
叶非盛分解成了一根根细小到看不见的刀具,漂浮在了空中。
“叶非宇”以为蛰的意思是叶非盛被顾苏阮的剑气扫的灰飞烟灭了,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气急败坏,“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死,叶非盛竟然死了!”
蛰像是没有听到“叶非盛”的话,她看着在原地全身冻住僵硬的顾苏阮,突然想到了一个不敢想的可能。
也许顾苏阮没有神力波动的原因。
会不会是精神力?
可是怎么可能呢,精神力者不能传承子嗣,顾苏阮为何如此年轻?
而且她从来没有在族中见过顾苏阮。
难道一直有人【赋予】她神力,让她维持年轻的状态?
不是通过【赋予】的方式获得神力,使用的精神力必定会带有神力波动。
可顾苏阮没有任何神力波动。
蛰向顾苏阮走过去,指尖摸上顾苏阮的脖颈。
“死了。”蛰闷声道。
死无对证,这个答案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了。
蛰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翻开顾苏阮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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