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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电竞战场上胜负欲极强,但为人处世中性格随和。当初放任电竞被永封而没有动作,自认为不过是出于一种随和的惯性,毕竟照那时的架势看,永封电竞已经是大势所趋。
然而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每当她回想这一段心路历程,总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把自己“拿捏”了,而当时深陷其中的她却并未觉察!
经宿煌这么一提醒,她恍然有种自己在被天道“富养”乃至“养废”的感觉!
宁蕴一阵毛骨悚然,疑神疑鬼地看向宿煌:“有没有可能你也是天道派来我身边的美男计?”
宿煌脸一黑,抬手在她脑后削了一巴掌。
“天道代表秩序,秩序是自然之理,任何干涉都是对秩序的破坏。”他耐心解释道,“它不能强迫任何人做任何选择,只能流露出一种期望。万物求生、向善、互利、共存,世事仁至、义尽、公正、光明,我们说这是天命所归。这个天命,就是天道对下界的期望。
“但也只是期望罢了。所以万事万物并不总能顺应天理,践踏一株奇花,陷害一个好人,毁灭一个国家,纵然不符合天道的期待,但它也从不会插手。因为这都是我们下界固有的秩序。
“天劫则相反。无论天劫本意是善还是恶,它对秩序的破坏本身,就是对天道的根本性违背。这就是为什么天道绝不容许天劫存在。
“即便如此,天道也只能流露出这样的期望,间接影响我们这些信奉天道之理的修士。你情况特殊,自然首当其冲。而魔域那边本来就不信天道,因此很难受到影响。”
所以知道天劫内情的人,比如掌门、太叔显、友梅他们,纵然知道天劫无恶意,但灭却天劫的信念是理所当然地树立起来的。
宁蕴霍然睁大眼睛:“这么说来,你逆天而行支持天劫,真是……好不容易啊!”
毕竟,他是此界修为最高,也是最接近天道的修士。
“没有多不容易,”宿煌淡然一笑,“因为我从没忘记你。”
宁蕴心头天光洞明般豁亮,真挚地点头道:“有些事如果我可以不忘记,我想我也一样会永远记得你。”
“或许吧……”宿煌难得有不自信的时候,犹疑道,“你于正道有救世之功,于我亦有救命之恩。而我那时却落入炽贯的圈套,狼狈不堪,险些铸成弥天大错……”
宁蕴眨眨眼睛。
“嗯嗯,确实确实,搞不好一转身我就把你给忘了。”
“……”
宿煌无言地瞥她一眼,形容居然有点惨兮兮。宁蕴乐不可支,抬手大力揉他脑袋,把俊极无俦的一个剑尊呼噜成一只模糊的gif表情包。
“总之……若天道之理与你心之所向相违背,那不是你的心愿出了问题,从心而行也不是贪婪。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宿煌在被搓脑袋的同时稳定输出观点。
宁蕴停下手中的动作,扑上去把宿煌抱住,俯身与他贴贴。
“谢谢你。”
情之所至,她偏头在宿煌侧脸上亲亲——
宿煌身体一僵,红晕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脸上蔓延开来,宁蕴清楚地感知到她拥抱的这具身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说什么也亲不下去了。
宿煌脸红红的,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
宁蕴笑得差不多了,发现他掏出一枚玉简记录着什么。
“干什么?”
“计分。”
“什么分?”
“这一下算你失败了。我刚才那一下是成功了。目前比分0:1,我领先你一分。”
宁蕴:“……”
宁蕴:“你几岁了?幼不幼稚。”
说着一撸袖子,抓起宿煌衣领:“等着——你,把眼睛闭上!”
不就差一分?她这就追回来!!
……
与天贶不相见已有两年半了,宁蕴回到天贶山,看到他与日月争辉的臭脸,倍感亲切。
“阿贶啊……”
天贶后退一步,嫌弃地挥手:“一看就是鬼混回来了。”
宁蕴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况且说得也没毛病。
上次走得急,好多有人寄来的包裹都没拆,宁蕴依次拆开。信件一一看过,附函的礼物也收好,其中白琥的东西最多。灵族盛产手工艺品,是四界一绝,宁蕴向她订购了一些吉祥物件,再加上白琥友情赠送的,拆出来摆满了一地。
“这个给你,”宁蕴把一串风调雨顺铃交给天贶,“挂在你最喜欢的那棵扶桑树上,每当谷风穿堂,铃铛声和着飞瀑流泉,穿林打叶,你自己试试就知道有多好听了。”
“风调雨顺,好大的口气,”天贶挑剔地晃晃铃铛,“我都不敢保证此山风调雨顺。”
“就是声音好听,还很坚固,经得起风吹日晒嘛。”
“我什么好听的没听过?”天贶板着脸把风调雨顺铃收起来。
宁蕴偷偷一笑,从白琥送来的吉祥物中挑出一些放到一边:“这些给宿煌还有我大伯、梅师姐他们。”
天贶凑过去瞧,看到这堆东西里也有几挂风调雨顺铃,殊无血色的一张小白脸“刷”地黑了:“你给我的跟他们一样。”
“难得的好东西,我自己哪里舍得全留下。”
天贶完全没有被安慰到,恨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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