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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还是在他的面前出丑,他本来就不喜欢她,历经此事,定会更讨厌她……
她低着头小声地啜泣,攥着秦衍袖子的手无意识却松开。
秦衍并未察觉:“伯父,我们先进去了。”遂顺利地带了她进去。
竹门一阖上,邻居们询问周沐等人的声便如鞭炮炸开了。周沐道:“我们去得还算及时,樱姑娘虽然受了些惊吓,好在并没有被欺负。只是被荆棘划破了衣服,秦公子就把自己的袍子给她了……”
他有心为岑樱遮掩,也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但姑娘家衣不蔽体地回来,能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乡亲们心中有数,又都会意地没有戳破。
众人散去之后,秦伯语重心长地劝岑治:“岑先生啊,依老夫之见,还是叫樱樱和那小子尽快完婚吧。姑娘的身子他都瞧过抱过了,还不成婚成什么体统。”
“再说了,他一外男,留在你们家终究是祸患。两个孩子成了亲,他才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才不会叫外人乱嚼舌根。”
秦伯的话中之意岑治自然明白,他神情凝重:“多谢里正。这件事,我会好好想想的。”
作者有话说:
哈哈要先结婚才能变前夫
第4章
“事已至此,你就和樱樱假意成婚,先把这阵应付过去了再说。”
这日夜里,趁着女儿洗漱的时候,岑治将秦衍叫到厨房里商议。
这件事给岑樱的打击是致命的,她自上午回来后便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中哭,谁也不见,一直哭到晚上才勉强用了些饭菜填肚子,然后便是烧水一遍遍反反复复地清洗。
岑治一个男子不好过问得太仔细,思忖良久后,将秦衍找来,直截了当地提了此事。
秦衍听后短暂地沉默了一阵,灶堂里的火幽幽燃着,将郎君毓秀的面庞映出几分阴郁。
“怎么,你不愿?”见他不应,岑治一下子急了,“你可别忘了,这一切的祸事是因为谁起的。若不是为了掩盖你外乡人的身份,樱樱怎么会给他瞧见?”
“何况今天所有人都瞧见了樱樱衣冠不整,是你救回来的,就算那些个混蛋没欺负她,也一样叫你看了身子,她是个女孩子啊,出了这种事,可怎么活?秦公子,我们岑家待你不薄,也不会希求你什么,更不会挟恩图报,你大可放心。此事过后,就算是两清了,等这一阵应付过去,或是你家人找上门来,自然放你离开。”
往日没个正经的老父亲言辞恳切,拳拳一片护女之心。秦衍眼中浓黑如墨,看不出任何情绪:“岑先生误会。岑姑娘待在下救命之恩,理应报答,某没什么不愿的。”
“不过,某听闻渤海封家以律法传世,清明公允,能为百姓做主。听闻渤海侯已经莅临云台,岑先生何不去寻求渤海侯帮助。”
他拿不准封衡是否到了没有,只能以言语试探。岑治叹了口气:“你以为渤海侯是我等小民想见就见的么?”
“我也去向里正打听过了,渤海侯并没有来,倒是定国公世子尚在县里……”
薛家的人,可从来都不是会体恤他们这些小民的,何况他根本不能让薛崇和封衡见到樱樱。
岑治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注意到秦衍眼中一闪而过的怔然。他道:“总之,你且准备着,明日,我叫周沐带你入城,去买些婚礼的必需品,择良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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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樱还不知道父亲悄无声息地就把婚事给自己定了。她哭了一晚上,自己慢慢想明白了,这件事又不是她的错,也已经发生了,哭有什么用呢。
王三那伙人迟早还会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应付,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也就振作起来,起床预备做早饭。
一边绑头发一边出了门,却发现身着青衫的郎君在门前廊下坐着,正用砂纸打磨着两个风干的葫芦。
春风将院中盛开的桃李吹下,拂落在他的肩头衣上,郎君姿仪俊美,十指修长如玉,美如映画。
岑樱不由看得呆了,怔怔地走近:“闷罐儿,你在做什么啊。”
那两个葫芦是去岁岁末岑治的学生送的,岑樱有心给父亲做酒壶,洗净煮过后就一直吊在厨房后风干,已经足足挂了三个月。
她原本打算过几日再来处理的,没想到倒被他捷足先登。
秦衍手中的动作未有半分停滞,嗓音清冷,有若檐下飘忽的铁马:“晨起瞧见厨房后头挂了几个葫芦,想着兴许会有用处,就先准备了。”
“啊?什么用处?”岑樱追问。
秦衍放下砂纸,取了竹刀将其中一个葫芦一剖为二:“合卺。”
“合卺?”岑樱愈发不解,“你做这个做什么呀,是谁要结婚了吗?”
他动作微滞,抬眼看她。往日灵动清澈的双眸此刻有些红肿,似是哭了一夜,想来,那件事对她的打击不小。
岑樱还不知他和父亲的那些谈话,被他这样看着,脸颊便有些升温,支支吾吾地:“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
秦衍于是收回视线,语气仍是极淡:“你,和我。”
“啊?”岑樱杏眼圆瞪,半晌,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脸涨得通红,“你你你……你是什么意思啊……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呢?”
“没有和岑姑娘开玩笑。”秦衍目光清明,有若淡云春烟,“昨日是我唐突了姑娘,自然要对姑娘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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