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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张了张嘴,然而在看到李恪一脸避讳的摸样,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自己是现代人,看看一个男人的身体又怎么样,而且她是为了帮他看病。
宋晓心里这么安慰着,便颤着手,走近了床边。
亲自喂药
宋晓是第一次正眼端详着床上的少年,约十七的摸样,此时的他跟前一刻每每与她说上一句话就惨白一分的面容不同,反而红润异常。他的眼睛紧闭着,睫毛微颤着,贝齿紧抿着双唇,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发丝混乱得扑撒在床上。
这一刻昏迷的他,与之前面带羞愤,嘲讽,冷清等等神情皆不同,此时的他很安静,安静的仿若就这样一直要沉睡下去的一般。
宋晓一件件地解开了沈君逸的衣服,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米似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瞄。
李恪撇着眼看到宋晓神情,眼中略带嘲讽。御男无数的宋大小姐此时竟然装得如此纯情和羞涩。
沈君逸的身上全是汗,身体也异常的滚烫,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都红透了。宋晓的动作其实已经放得很柔很轻了,然而,那些因汗渍而紧贴身体的衣服在被掀起的时候,还是扯动了沈君逸身上的伤口。在昏睡中,他皱着眉,轻轻地发出了几道呻吟,在床上颤抖着,甚至难过地扭动着身子,避开着宋晓的碰触。
“对不起……对不起……”宋晓习惯性地道歉,明明对方昏睡得很沉根本听不到她的说话声。她的目光很轻柔,声音也带着能镇定人心的安稳感,“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宋晓排出了一切杂念,上下查看了沈君逸的伤势后,将被子盖上,擦了擦汗,对着李恪道:“他的大腿处被利器划破,这个伤口很严重,流血很多,却只被草率包扎,导致伤口感染发炎。而他夜中受寒,感染了风寒,才导致高烧不止。至于鞭伤……”
宋晓心情复杂地看了一样躺在床上的沈君逸,心中涌上了一阵愧疚:“有一处鞭伤与之前的伤口重叠,才导致伤口更为严重。”
曾经宋晓为了治疗母亲的病学过几年医,所以此时分析得头头是道,让李恪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于纨绔大小姐的口中。
李恪原本只是想知道沈君逸大概的伤势,因为她猜也猜的出落到宋晓手中的男子没一个会有好下场的,就如同曾经,宋晓在街上看中了一名十分貌美的少年,骗对方回宋府后欲强,对方宁死不从,狠狠地咬了宋晓一口。
宋晓气急,将那名少年鞭打一顿,因酒醉下手甚重,随后将光着身子奄奄一息的少年从房中扔出,后来惶恐事情被宋夫人得知,便派人扔到外面埋了,消灭证据。
那时候,宋夫人在外办事,那件事情也是宋夫人之后从漏嘴的下人口中才得知的。但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下人虽然怜悯少年没有将他活埋,但将他扔到了废弃的地方,用一破布遮掩。秋风冷冽,衣衫褴褛,全身重伤,估计还是难逃一死。
可是此时宋晓的反应却十分奇怪,她嘴中的话语像是完全不知昨日沈君逸如何受伤的一般。李恪略微沉吟了一番,道:“若少君未被封住内力,这点伤势不足以导致他昏迷不醒。然而他被强制的封住内力尚未恢复虚弱的身子后,又被人下了软筋散,想必昨晚为了清醒神智便用利器戳伤自己恢复点力气。然而少君又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便随意包扎了一下,完全忘了自己被封住内力的身子经不起这么多的流血。宋大小姐……”
李恪叹了一口气,楚楚道:“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洞房花烛夜不该如此激烈。”
可怜了沈公子,好好的洞房花烛夜,一生最美的回忆竟成了这般下场。
“我……”宋晓多想解释这一切跟她无关,沈君逸身上的鞭伤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抽的,她不是宋大小姐,她对一切一无所知,她只是个从现代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宋晓,与宋大小姐同名同姓的宋晓。
但是,她在看到李恪的怜悯悲愤的眼神时,她一切的解释都收了回来。她再怎么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或许是以为宋大小姐又要玩什么把戏来推脱自己的责任了……
她和刁蛮任性的宋大小姐此时此刻可能已经画上了等号。
宋晓望了望床上的沈君逸,一时间心乱如麻,神情颓废地低下头:“是,我不会再让他受伤了。”
李恪也当宋晓只是随意说说,毕竟宋大小姐说过类似的保证已经不下数次了。她叹了一口气,道:“大小姐将少君的侍者冬儿叫来吧,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冬儿吧。”
宋晓根本不知道谁是冬儿。她一出门便见有名白衣少年颤颤巍巍站在门口偷听,见到她的一霎那立刻惶恐地请安着。她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谁见到她都吓成这样。以前的宋晓有那么恐怖吗?
她扯了一个看似友爱的笑容,可对方明显更害怕了。
大小姐在笑!心里肯定打着什么鬼主意。
少年低着头,惶恐地盘算着。
“咳咳。”宋晓轻咳一声,唤回了少年的神游,她道:“叫冬儿过来。”
少年抬起头,疑惑道:“奴就是冬儿。”
宋晓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遮掩自己的心虚:“你随我一同进去吧。”
今早,冬儿见外面吵吵的,便找人询问了下,才知道自家公子出了事。他们都说昨晚大小姐对公子施行了鞭刑,公子浑身浴血,昏迷在房内。他急急忙忙赶来时,大伙都已经散去了,而他忐忑地站在紧闭的门前,担心着公子的伤势。却又惧于大小姐的淫威,不敢推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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