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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得知后,亲自赶来凤凰城,算是认可了卿陌,甚至一改往日对二妹的维护,将家业盘版交与了我,我才知宿城主宅二妹管理的并不好,让母亲伤了心。”
宋晓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眼目威严的老夫人,那双寒目宛如厉刺,她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谁知后来怀上了你。”宋鑫不满地瞪了宋晓一眼。“二妹三妹以我怀孕不能管理家业为名,硬生生地从我手中抢夺了大半。我心中气愤,子悦劝我安心养胎。她还笑着说,无论我生下男女,我们都能结为亲家。我才知,她前一段时间莫名失踪是因为怀了身孕被夫君好好看管照顾了起来。”
沈君逸出生了?
“那后来呢?”宋晓好奇地问。
宋鑫摇了摇头,叹道:“子悦越来越忙,而我也忙着家业。我们见面越发稀少。就连月星楼和明月轩那场轰轰烈烈的官司,子悦也没有出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那时,你父亲突然落水病逝了……”她说着心中一痛,往昔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纷至沓来,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她哽咽着道,“那一天,就好像所有美好的事情全部离我远去。若不是因为你还在,我说不定就随着你父亲去了……”
“后来,宋家日益下滑,你越发不争气,我也恍恍惚惚地过着日子。因为你父亲生前最疼你,所以我只是嘴上骂你怒你不争气,却不忍心打你,害你越发放肆。长大后,更喜欢与我顶嘴。”
望着宋鑫凄然泪下,一种强烈的内疚混杂着一丝莫名的痛楚充塞在宋晓的胸中,模模糊糊的片段充斥脑间,绝望和哀伤的情绪不停地在她的体内翻滚着。
少女浑身湿漉地坐在岸边,她抱着怀中的中年男子,整个身子止不住地轻颤着。
“爹,睁开眼睛看看,是晓儿,晓儿来救你了。”
“娘,我恨你!我恨月星楼!若不是爹爹为了帮你想法子,亲自赶往公堂,否则怎会心神不宁而意外落水呢!”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
宋晓有种直觉,一定是什么地方被她忽略了。可宋大小姐的记忆太过零碎,只能零星地判断当年苏卿陌是落水身亡的,而父亲的去世才导致宋大小姐与母亲决裂,更走上了一条叛逆的不归路。
宋晓原本想详细询问当年的事情,说不定能解开她心中存留的疑惑,但宋鑫的表情太过悲伤,她不忍心再让她回忆起当年的悲痛,也不想让她怀疑自己为何突然“失忆”了。
“母亲,不哭……”宋晓伸手将母亲眼角的泪水擦去,随后环住她的腰,轻轻安慰道,“晓儿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永远不会……娘,放心吧……”
既然问不出口,宋晓决定自己暗中调查,寻找真相。她有一种只觉,只要顺着这条线深入下去,很多她现在想不通的事情说不定顿时能豁然开朗了。
“直到两年多前,我外出跑商时,遇见了浑身褴褛,抱着剑坐在路边的君逸。他长得和他父亲一模一样,我瞬间就认了出来。我怀着忐忑的心上前询问他为何一个人坐于此地,他亲人呢。”宋鑫哽咽着,那浓烈的悲伤几乎将宋晓淹没。
“他满眸警惕地望着我,抿嘴不答。我便自报家门,称自己是他母亲的好友。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半响才说,我娘逝世了……”
宋晓心下一跳,连忙询问道:“沈伯母是如何逝世的?”
宋鑫摇了摇头,“那时君逸对我戒心很大,不愿意提太多自己母亲的事情。而我也不愿揭他伤疤,之后也没有再询问过他家中的事情。我知自己欠子悦太多,若不是子悦,现在宋家根本无法在凤凰城立足,更不可能打通南北经商。怀着感伤愧疚之情,我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君逸带回了宋府,认他做了义子。”
“我原本只是想替子悦照顾他一生的。但君逸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很多事情一学就会,就像她母亲一样。我不由自主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将自己经商的技能全部传授于他。那时,你只懂在外花天酒地,我便私心希望由君逸掌管家业,而不是二妹或者三妹。正巧君逸被你所伤,你又轻薄了君逸,我便顺水推舟促成了这门婚事。母亲最高兴的是,君逸也同意了。在成亲这件事上,母亲真的从没有勉强过他!”最后一句,宋鑫重重地强调着。
沈君逸同意了,真的没有勉强?宋晓尴尬笑笑。
宋鑫说完后,含着泪光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宋晓,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张酷似那父亲的面容,缓缓道:“晓儿,娘虽说不会干涉你和君逸,但娘想说最后一句,君逸是个好孩子,他既然同意这门亲事,说明对你也有所期许。你一定好好待他,莫要辜负他!”
“我……”听了那些旧事,宋晓的胸口涌上一阵复杂。母亲是真的喜欢沈君逸,将他草率嫁入宋家或许不妥,但心意是真切的。
她突然说不出口了,她不敢告诉母亲,沈君逸之所以会同意,是为了报答母亲的恩情,是感恩母亲这两年多的照顾,是为了帮助操劳的母亲振兴宋家,是为了代替一无是处的宋大小姐掌管日益衰败的宋家,与喜不喜欢她根本无关。
而她早已给沈君逸写下了休书,定了三条协约,并许诺一年后还他自由……他们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
为他熬粥
“晓儿,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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