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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嫁人了,自然是他的妻主护着他。爹、娘,你说弟弟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弟弟那么优秀,我一定要好好的把关把关。”
“滴答滴答……”沈君逸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湿漉漉的,他轻颤着睫毛睁开了眼睛,见冬儿撑着纸伞,四处张望着,眼里透露着焦急。蓦地,他终于在梨树下发现了淋着小雨的沈君逸,绷紧的脸稍松了些急忙奔了过来。
“少君!”冬儿将纸伞撑在沈君逸的头上,跺了跺脚道,“你今日练了两个时辰了。都下雨了你还不进屋吗?”
沈君逸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淡淡道:“不小心睡了过去,没想到竟然下雨了。”
他不知何时靠着树干睡了过去,他竟然做了梦……竟然下雨了……
七月十五,听说这日能看到自己死去的亲人,是真的吗……那爹娘想告诉我什么呢……
两人缓缓地走进了屋内,沈君逸的衣服因为淋着雨大半湿了,决定洗一个澡,换身衣服。
冬儿从外面搬来了浴桶,又找了几个下人,抬来了热水。
他从外面推门而出,沈君逸已经在屏障内拖起了衣服,他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担忧道:“外面雨下得好大,还打起了雷。少君,大小姐没有带伞,我们要不要去接她?”
沈君逸脱衣服的手一顿,歪着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去川香缘接她?正君去青楼妓子的地方去接妻主回家?”
冬儿听出了沈君逸的嘲讽,讪讪一笑,乖乖地为沈君逸准备着沐浴后的衣裳,为他在浴桶里倒满了热水。
一切准备妥当,沈君逸缓缓地踏入了浴桶里,微热的水温刺激着他的皮肤,照应着他白皙的脸部面若桃花。
冬儿站于他的身后,想为他垂肩,却见他甩了甩手示意他出去。
冬儿担忧地望了一眼沈君逸,叹气了垂首离开。
沈君逸闭上眼,身子慢慢地向下沉着,直到水漫过了唇,漫过了眼。他慢慢地将自己整个浸在水中。
他从小身子就弱,隔三差五的就生病。家人都哄着他,从不要求他学习琴棋画,只让他有空时看两三本小闲。
他讨厌喝药,从小就讨厌,一闻到味道他就受不了,忍不住想作呕。所以身子越来越弱,爹娘连哄带骗也不能让他喝下半口。后来,娘亲没有办法,在他八岁那年送他上山,让他习武来强身健体。
后来,他便开始练起了剑,记得学成归来后,自己健健康康展示在爹娘面前时,爹抱着他痛哭出声,大姐在一旁哽咽着,娘递给他一把剑,作为礼物,没想到却是他从娘亲身上受到的最后一份礼物。
雨下得很大,耳边还传来一阵阵雷鸣。杏儿端着餐盘,缓缓地穿过长廊,她嘴角带笑,正能看出她的心情不错。
“青瞳姐姐……梅儿想你……”角落处传来一道道不和谐的呜咽声,杏儿的步伐蓦然一顿。
“杏儿……姐姐。”见杏儿看向自己,青梅一个口吃,“杏儿姐姐也是来祭拜青瞳姐姐的吗?”
杏儿的眉拧到一起,口气不善道:“宋府怎么容你私下祭拜,还不快收起来。”
见青梅没有反应,杏儿一阵怒火,对着她焚烧的盒子一脚踹了过去。
青梅抬起脸,脸色在闪电的照应下变得惨白,她愣愣道:“啊……我再给青瞳姐姐烧钱啊……”
杏儿冷哼一声:“人都死了,烧什么都没用了。”说完,她继续端着盘子,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哼。今日十五,据说那些惨死的人都会回来找害她的人复仇。”青烟走上前,扶起青梅,对着杏儿的背影冷冷道,“有些人做了亏心事,小心半夜鬼敲门!”
她扭头对着青梅温柔道:“青烟,我们走吧。”
“是她自己自杀的,怪我屁事。”杏儿啐了一口,眼神冷冽了下来,端着盘子的手捏得紧紧的。
她怕什么!人都被她杀死了,鬼魂又有何所惧!
她望着盘中的菜肴,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冬儿,少君在里面沐浴?”
冬儿点了点头,有些担忧道:“时间有些久了。”
“我将菜放在这里了。”杏儿随意地问,“大小姐晚上会回来的吧。”
冬儿气鼓鼓道:“大概吧。”
川香缘中,热闹非凡。
暖阁中,暗香浮动。美人沐浴更衣完毕,身上散着盈盈的香气,发丝间缠绕着点点水珠,姿态婀娜多姿。
“紫艳……今晚我一定会将你拍下的,不管花多少钱!”
面前的女子许下的承诺,在他眼里可笑之极。
所谓的拍卖大会,他根本从来不会在乎。虽然曾经用才艺躲过一劫,成为卖艺不卖身的头牌。但最后还是沦为了被拍卖的命运……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根本没仔细听对面女子的絮絮叨叨。
他歪着头,不停地在想。
宋晓还活着……为什么宋晓还活着呢……她明明带着自己的香囊啊……
“紫艳……”女子一阵失落,“我不理我,是因为不喜欢我吗?还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宋晓?你最近一直从我这里打听她的事情……”
喜欢……嗯……他的确喜欢一个人。妓子不敢奢望的爱情,他却期许得到,或者更多。
有的时候,你要的人不要你,不要你的人却缠着你。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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