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页
每当宋昕玉摆着一张期许闪着敬仰目光望着自己时,他想拒绝的话就卡在喉咙里,脸色憋青,最后无奈地答应了,然后睁着眼睛望着苏晔笑眯眯地拉着宋昕玉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坐下。
是的,坐在身边,还是一左一右将他团团包围。沈君逸皱着眉头,站起了什么,想坐到别处,就见两个少年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做了什么伤他们心的错事,于是,他无奈,只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于是,两人开始眉飞色舞地讨论了起来,他在一旁一声不吭。
“严家大小姐娶了一位正君,是兵部侍郎的儿子。前几日举行的婚礼。据说兵部尚书的儿子是个悍夫,成婚第二日,就举着剑杀进青楼将青楼男子砍伤,将严大小姐揍得下不了床。还警告她,若再去青楼就真的废了她的双脚。”
“啊。”宋昕玉吓得捂住嘴,“这种悍夫,严大小姐怎么没有休?”他从小被教育女子为尊,四书五经,男戒皆好好习得,所以骨子里就是女尊国典型的小男人。对于这个男子惊世骇俗的行为深深地吓到了。
“没休。”苏晔撇撇嘴,“好好在家供着呢。”
沈君逸微微敛眉,心里不由随着他们的问题想着,毕竟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与严家又是百年交好。严蓉会娶他,恐怕是母命难为。
“三皇女要从边疆回来了。听别人说,她虽然战功累累,但一直摆着一张冰山脸,据说有被她深深冻死的部下。”
宋昕玉惊吓:“三皇女那么可怕!”
沈君逸无语,不过整张脸已经紧绷了起来。
“还有还有,据说上半年发生过几起凶杀案,一月的时候死了一位刑部侍郎,四月的时候死了一位正好回凤凰城复命的都水监。五月的时候死了一位吏部尚书,一位宗人府的满堂主事,皆是一刀毙命。案情至今未破,成了悬案。”
苏晔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杀的都是朝廷命官。”
宋昕玉吓得捂住了眼睛,弱弱道:“也不一定是一个人所为啊。”
“最近还有个小道消息。”苏晔的声音弱了几声,眼睛眯了起来,“据说皇宫里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暗中各地的知县不停寻找和搜查。”
“苏大哥,你怎么知道?”宋昕玉被提起了好奇心。皇宫的珍贵宝物究竟是什么?
“陈氏不是回来了嘛。他回益州探亲,益州那里的状况很糟糕,然后据说每天进出城门都有人把守,门卫仔仔细细看清楚才放行。还有,似乎挨家挨户都搜查过,是知县下令的。陈氏的长姐在知县府做厨子,曾偷看到知县得到的就是一张男子带着面纱的图,或许前不久皇宫内溜走大盗,这位蒙面大侠偷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吧。”苏晔猜测道。
“益州?”沈君逸声音怪怪的。
苏晔似看出了什么猫腻问道:“怎么了?”
沈君逸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和宋晓过几日就会去益州罢了。”
苏晔“哦”了一声,继续和宋昕玉聊着他听到的八卦,宋昕玉看了看天色有些犹豫道:“我该回去了,刺绣练习还没做完。否则娘会不开心的。”
宋昕玉几个月后就要正式成年举行笈礼了,按照宋琳的打算,宋昕玉即将参加明年初的皇宫选秀。宋琳给他安排了一堆学习的老师,若不是之前对大姐他们有愧,他也不会答应苏大哥的提议,让大姐夫和大姐更加亲密,解开大姐夫心中的儿时阴影,让他坦陈地面对自己喜欢的大姐。
当然宋昕玉小白兔根本不知道,苏晔向他吹得耳边风,基本全是他吹嘘的。他可歌可泣地塑造了沈君逸悲惨的童年,被封锁的内心,爱而不敢爱的纠结。从小手工活,男子该学的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儿时都因为家中变故没有学到,一人流浪在外。宋昕玉听后泪眼汪汪,下定决心要一起帮忙,让他崇拜的大姐夫变得快快乐乐。
苏晔眨眨眼道:“不如舀过来,我们帮你一次完成吧。”
宋昕玉犹豫:“可以吗?”
沈君逸还没拒绝,苏晔已经拉着宋昕玉跑开了。他无奈扶额。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在两人嘴皮子下,等沈君逸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舀起了针线。
他不由皱眉,见两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他清咳了一声道:“开始吧。”
于是……整个下午的功夫沈君逸都在与他感到头疼的针线活奋斗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场景从一开始他帮宋昕玉完成任务便到了宋昕玉开始教他刺绣,而他竟然一针一线认真学了起来……
“好了,完成!”宋昕玉红扑扑着脸,兴奋得悄悄朝苏晔使了一个眼色。随后,朝正望着手中刺绣品发呆的沈君逸道:“大姐夫,我先回去了。”
随后,他风尘仆仆地跑了。
沈君逸抬起头,淡淡的眼神瞥了一眼远去的背影。
他的儿时,没有一群少年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八卦,或憧憬着凤凰城的某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或彼此互相交流琴棋书画,刺绣手工。他有的只是小时家人哄他喝药,除了家人外,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后来,自己独自上山学武,再后来,真正成为了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
沈君逸瞥了瞥头,满眼惊讶,很明显的表现着“你怎么还没走”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