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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想,当时严尚是毫发无伤地写下血的!而且因为不是她的血,所以用起来没有节制,洋洋洒洒写了一片,一心想给沈公子定罪!”
    闫宁冷哼拂袖道:“简直荒谬。宋晓,你的想象力太过丰富。或许当时严尚就是觉得自己伤势太重,所以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花最后的力气写下沈君逸的罪行!”
    宋晓无视闫宁提问道:“仵作大人,你还记得尚大人的尸体吗?她的手指可有伤口?”
    “有。”
    闫宁一听,心中暗自一喜,脸上戏谑嘲讽道:“宋晓,既然尚手上有伤口,那你所推测的,尚并未划破手指写血就不成立了!”
    宋晓啊宋晓,你给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里了!
    见闫宁掩不住的沾沾自喜,宋晓讽刺地笑道:“有又如何?伤口也可以后来划上去的啊!”
    宋晓一字一句镇定道:“如果尚正是划破自己的手指写的血,这么大的出血量,伤口恐怕很大吧。但如果是死后所划的伤口,血液凝结,划破并不会造成很大的出血量,伤口也较小。”
    宋晓瞥了一眼仵作,冷冷道:“仵作大人,你还记得当时尚大人手指伤口是大还是小?”
    见仵作急得满头大汗,宋晓冷笑道:“你其实根本没注意这一点吧。”
    “尸体是会说话的!而它上面就有足够的证据!”
    宋晓来到一边,将掩盖着严尚尸体的白布掀开。
    严尚已经死了九天,尸体早已腐烂。
    宋晓皱着眉,屏住呼吸将她腐烂的手抬起,手指已经腐烂露出指骨,皮肤全部腐化,根本看不清晰了。
    其实最好证明严尚是死后被人划破手指的应该是当天验尸,能看清伤口的大小,血液的颜色和凝结程度,甚至连肌肉的触感都是不同的。
    闫宁忍着臭味靠近,见宋晓蹲在尸体旁,握着腐烂已经露出骨头的手皱眉凝思,她落井下石地笑道:“真是可惜呢,尸体都腐烂了,否则就看清伤口的大小,就能证明严尚是死前自己划破手指的呢。”
    宋晓侧了侧头,问道:“闫丞相真觉得严尚是自己划破手指的?”
    “自然!”闫宁扬声笑道。
    “闫丞相觉得严尚并非假死,而是重伤后划破手指?”
    “当然。”闫宁的笑容越发得意。
    严尚的假死其实是她们共同制定计划,血也是提前写好的,为的就是陷害沈君逸。只不过后来严尚爬起后,她又给了她一刀,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而严尚的死也能让她将罪名全部推到她的身上,真正地安全了。
    而闫宁也十分小心地注意到,严尚死了,血留下了,可手指没有划破,便悄悄地划破了她的手指。
    她并不懂人死前死后伤口的区别,但如今尸体腐烂,还有什么能让宋晓证明沈君逸清白的呢!
    宋晓站起身,望着闫宁的眼睛,疑惑道:“明明都流了那么多血,还划什么手指啊,不是有现成的血吗?再划破手指多疼啊……”
    “这一切不合理的原因都是因为犯人忘了严尚‘重伤’过喷洒过大量的血,因为严尚之前还在她面前活蹦乱跳着,因为犯人一意孤行地认为必须要划破手指才能证明血是严尚所写的!”
    闫宁的笑容一僵,只见宋晓朝她逼近了一步,望着她的眼睛满是得逞笑意,嘴角更是上扬了一份,挂着轻嘲:“真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宋晓拿起血,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所谓的血呢,就是人在最后一刻竭尽全力写下的。可这封血字迹端正,哪怕是最后一字一笔一划也极其清楚,哪像是人死前所写!”
    瞬间闫宁勃然变色,而她的背后更有一道刺目的厉光向她袭来。
    “还有这件血衣……”宋晓嘲讽着将血衣打开,提声问道,“大家觉得这件衣服哪里最诡异?”
    凤聆语道:“血集中在一起,太诡异了,不该如此。”
    “是。如果是沈君逸所穿,当他刺中严尚时,鲜血飞溅,不该是如今好似被人用血倒上去一般,颜色集中在正中间,团在一起。”当时宋晓负责销毁沈君逸的那件血衣所以才恍然发觉了诡异之处。
    宋晓一手拿着血衣,一手指着自己的衣服道:“我今日穿了一件白衣,就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当鲜血喷涌而出时,应该是如泼墨一般。并非这件血衣上所展示的!”
    宋晓讽刺一笑道:“而且,谁会傻到将血衣藏起来,必然是要销毁的。有人竭尽全力将栽赃之物藏在我家真是辛苦了!”
    她话一完,对着凤琪盈盈一拜,垂首恭敬道:“陛下,草民所展示的证据已完。严尚并非沈公子所杀,而是假死之后再被人杀死,栽赃给沈公子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诱导之,不论是拙劣的栽赃品还是精心刻画的局,都是有人不想让陛下知道沈公子的存在!”
    “因为沈公子的手里有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而凶手才慌张地迫不及待地要铲除他,让他背上杀人的罪名!”
    宋晓握着刚才她抵挡沈君逸剑时的那本簿子,一步一步地向着凤琪走近:“究竟沈公子有没有说谎,有没有杀人,陛下为何不看看这本簿子,这是一份名单,而里面恰巧指正了这一连串案件的凶手!”
    严清筱默默地抬起眼睑,望着宋晓清秀的侧脸,暗自咬了一下唇,贝齿刺痛着肌肤,他也浑然不觉。半响,他对着身侧的侍者低声道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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