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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后,似乎是飘荡了一年之久,因为迟迟无法抢夺回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泄气的宁晚晚渐渐地开始处在一种半清醒、半无意识的状态……
再后面,她的身体上大学时,她就渐渐地失去意识。
偶尔听到父母的声音,却也没有力气去感应那样的呼声,她的身体融合于空气中,她的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无法再留守在人世间。
就在宁晚晚觉得自己要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消散的时候,她被一阵哀泣悲凉的唢呐声召唤了,才有了在父母墓碑前比较清醒的那一时刻。
这一段漫长的记忆虽然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感却刻入骨髓,让宁晚晚很难用做了一场噩梦来解释。
自己是……重生了吗?
现在的自己还没有遇见云哥哥。但她却清晰地记得,自己初遇云哥哥是在2011年4月30日,那一日上水市下了一场雷阵雨。
这场雷阵雨来势汹汹,但来得快也走得快,在黄昏时分还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双彩虹。
她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一日是对自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那么……只要云哥哥真的在那个雨日寄住了进来,就说明她确确实实像小说里写的情节一样重生到了十四岁?
不……不用等到六天后!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究竟是噩梦还是重生。
这样想着,宁晚晚回到自己的卧房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
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迎面的大落地窗将整个房间照得格外的明亮和通透。
书桌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台电脑,角落里摆放着一本日历和一张全家福合照,四周则杂乱无章得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物品和堆成小山的书籍。旁边的书架上也是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教科书、小说和漫画。
就连浅粉的墙面上也工整地贴满了各种动画角色的海报,满怀着中二时期那段粉色梦幻的少女心,完完全全是记忆中的模样。
将桌面上凌乱的场景简单地整理一下后,宁晚晚将角落里的全家福合照放置到了正中央。
那是她十岁那年拍的艺术照。照片里,自己被父母慈爱地搂着,而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站在最中央,咧着嘴笑的开心。
她不由跟着上扬起了嘴角。
只是在房间里找了半天,宁晚晚才慢慢地回忆起来:中考成绩不错后,爸妈才奖励了一个新手机给自己,现在的自己拥有的还是原来那个金色的滑盖手机。
不同于未来占领市场主流的全屏超薄手机,滑盖手机整体外观瘦小,屏幕小,键盘更小。
因为又小又方便,宁晚晚以前上课时总喜欢把手机藏在袖子里,把盖子轻轻一推露出九宫格键盘。甚至因为是九宫格,她那时摸着键盘就能盲打,边上课边发短信只字不差。后来使用了触屏机,也是花了一段时间才从九宫格转为了全键盘。
现在,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将旧手机开机后,早已习惯触屏和全键盘的宁晚晚一时间有种在用古董的感觉。果然屏幕上也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软件。
这一年才刚刚出来微信,几乎没什么人用,火起来似乎是自己高二那年的春节。
毕竟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个春节,宁晚晚还记得当时自己是为了春晚的摇一摇红包才下载的微信。所以,现在用的聊天工具只有短信和企鹅。
而刚打开企鹅,宁晚晚望着签名上高高挂着的暴躁的中二发言,整个人都默在了原地。
她默默地删除后,查看着自己最近的聊天记录想寻找一些线索,就见自己最后发的信息是发给自己的初中死党诗心悦。
里面的内容大面积地诉苦着爸妈开完家长会后把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顿。说妈妈凶,最讨厌妈妈什么的幼稚发言……
因为留言内容感叹号太多,内容太过愤慨和中二,宁晚晚神情恍惚地反应了几秒,才回忆起来,她和诗心悦初二时沉迷动画和游戏,期中考试的成绩都非常的糟糕,一落千丈到班级倒数几名。
而她们每周日都上着同样的补习班。
虽然国家严禁中小学校和在职中小学教师有偿补课,但无论是学校还是老师私下都有开设补习班。
补课地点在老师家里的那种补习班,人数大概在七八人到二十人不等,按上课次数收费。而学校组织的补习班,一个班的人数在四十左右,价格比小班教学便宜不少,但按学期收费……
当时报补习班的时候,宁晚晚的成绩还没滑铁卢到班级倒数第七,只是中下游,所以觉得离家近的学校更方便的沈曼荷,就给宁晚晚报了语数外三门的补习班,正好占据了周日一整日。
然而这样的大班教学,老师们根本管不过来,也就给了宁晚晚迟到、早退和在补习班上睡大觉的机会。
如果真的是重生的话……如果现在的这一切不是梦的话……
她记忆里的上辈子,自己赌气和父母冷战的时候在房间里哭成狗,然后想打电话给诗心悦却没有打通,就一边哭一边发着企鹅诉苦,还一时恼怒气呼呼地改了签名,但对方并没有回复自己。
直到在补习班上见到时,她才知道诗心悦的手机和电脑都被她父母给没收掉了。
后来,云哥哥给她补习功课,她再一道道题地讲给诗心悦,,再到后面诗心悦来她家一起做作业,互相督促一起复习,她们的成绩才在一年半时间里有了明显地提高,中考才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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