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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宁晚晚应该会在教室里一边等着一边复习明日的考试,或者是打车回家,怎么看都不会傻到直接冒着雨冲回家,陆云晟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担心宁晚晚。
反倒是该担心担心自己……每逢下雨日,膝关节、脚裸和受伤的部位就会疼痛难忍,严重的时候还会引起全身的酸痛和游走性的刺痛。
感受到右腿的膝关节越来越明显的不适,陆云晟皱起眉,伸手揉按着难受的部位。
然而十分钟后,就见大半个身子湿漉漉的宁晚晚打开门冲了进来。
她的校服只是微湿,头发和牛仔裤却几乎被雨水全部打湿,白色的布鞋上也布满了斑斑的泥水印子。而湿的最严重最属她手里拎着的书包。
一回家后,她还来不及和陆云晟打招呼就冲进厕所将湿透的书包打开。书包外面虽是湿的严重,但里面因为被宁晚晚提前用报纸和文件夹保护了一层,所以只有极个别的有些潮湿。
见书包里的情况比想象中好很多的宁晚晚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里面的书籍、试卷和文具一一拿出后,用吹风机的热风小心翼翼地吹干着。
“你用书包挡雨跑回来的?”注意力没办法不落在宁晚晚身上的陆云晟吃惊地问。
宁晚晚摇了摇头:“本来想打车或者坐公交回来的,但学校门口堵车太严重了,诗诗骑自行车送我回来的。”
考完试,宁晚晚一直在教学楼门口等着雨停。
她不是没想过奢侈一把打车回家,但一出校门,就见学校门口挤了一堆打车和等公交的学生。
下雨天本就难打车,再加上学校周围的道路正在施工扩建,就更难打到车了。而因为下雨,本就堵车的学校周边的道路更是严重的堵车,大量私家车拥挤在学校门口。
所以,想着家里离学校就两个红绿灯的路程,自己等公交和坐公交的时间还不如直接回去,就拜托了自家死党乘上她的自行车冲了回来。
但由于诗心悦只有一件雨衣,宁晚晚只能遮到雨衣后摆的一点点。所以一路上宁晚晚将雨衣的后摆撩在自己肩部的位置,蜷缩着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大大的书包几乎遮掩了她半个后背,所以只有露在外面的脑袋、背后的书包和牛仔裤几乎全湿。
见陆云晟一脸雾水,宁晚晚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云哥哥还不认识“诗诗”这个昵称,连忙解释道:“就是上次询问能不能复印一份笔记本给她的那位朋友,她就是我最好的死党诗心悦!”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陆云晟对诗心悦这个名字还是有一点印象的。谁能想到初中时腻歪在一起的关系,在高三时竟和别人抱团在背后狠狠地插了她一刀。
现在见两人的关系还那么好,张口闭口一个“诗诗”,想到那时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宁晚晚,陆云晟心里一阵唏嘘……宁晚晚究竟有没有把诗心悦当作最好的朋友,还是和他一样,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云哥哥,我先去洗澡啦,你有空帮我对一下数学答案。”将吹了一会的书包晾在阳台后,宁晚晚将下午的数学考卷塞进了陆云晟的手里,随后抱着睡衣进入了卫生间。
正想着其他事情的陆云晟一怔。等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瞬间不自在地驾驶着轮椅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在动作顿了顿后,把房门轻轻地关了上。
将宁晚晚的数学考卷摊开后,就见她在上面已经写满了答案和草稿,甚至最后一道大题都解出了一个答案。
然而,即使关上了房门,隔壁的洗澡声仍然清晰地入耳,他甚至听到宁晚晚背诵英语单词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若隐若现地传来,显得格外的突兀。
他握着笔的手一顿,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把一个最简单的公式都写错了。
十几分钟后哗哗的洗澡声终于停了下来,才刚把填空题做完的陆云晟皱了皱眉。几分钟后,传来了门打开的声音,正开小差的陆云晟立刻装模作样低头地做题,却发现宁晚晚的脚步声并没有朝他的房间走来,而是越走越远……
渐渐地,陆云晟听不到屋外的任何声音。
而当他耐下性子准备加快速度做题的时候,宁晚晚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在宁晚晚开门进来的时候,陆云晟挥了挥手上的试卷,先声夺人道:“填空题和选择题我都做完了,你除了填空题最后一题的答案是错的外其他都是正确的。填空题最后一题的确有点难度,你没有在不该错的地方上失分。不过,选择题最后一题你是蒙对的,过程是错误的……”
他说着抬起头,就见刚洗好头的少女穿着干净的粉色睡衣蹦蹦哒哒地跳了起来。
“其他真的都做对了?!跟诗诗对答案好多都不一样,我还担心死了。”
粉底的卡通睡衣宽松地罩在身上,黑色柔软的刘海潮湿地垂在额前,露出着一张被浴室的蒸汽熏染而漫着淡淡粉色的小脸。
望着直接靠过来看卷子的宁晚晚,她巴掌大的小脸稚嫩而又青涩,一双黑澈的眼睛因为兴奋灵动清亮,声音都开心地扬高了八度。
然而,彼此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过近的距离,一股淡淡的属于洗发露的水果清香在鼻尖萦绕,带着蛊惑人心的香甜,清晰得让陆云晟再一次地不自在了起来。
前世,陆云晟不是没见过宁晚晚洗完头穿睡衣的样子……她在家里一向穿着自由散漫,周末经常穿着睡衣顶着一头被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在家里走来走去,夏天洗完头经常不吹干,偶尔还会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抠脚剪指甲,似乎一点都不把他当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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