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
姜姒想了想摇头,“应当不会,据本宫所知容瑾出身贫寒,且是凭借武举考就的功名,又怎会同你有过交集。”
梁晗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许是我多心了。”
“眼下既然他已被赐婚,你也不必太过执着,你的婚事自有你阿娘做主呀……”
梁晗红着脸低下头,“我也不是非要与他……算了……”
诚然是每回她同容瑾说话,容瑾都是极为淡漠。
真真对她毫无心思。
听到梁晗这样说,姜姒那颗心终是松了松。若梁晗同姜贞都倾慕容瑾,她该怎么办呀?
好在梁晗向来没什么长心,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二人携手刚走出红妆阁,就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姜姒那位解除婚约没多久的前未婚夫——周慎。
周慎似笑非笑的,瞧着是比前阵子消瘦许多,脸上的肉微微凹陷,颧骨偏高,看上去还有几分阴沉。
姜姒面上一冷,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大半,她表情冷淡,带着梁晗绕道而过,并未打算同周慎打招呼。
岂料周慎不依不饶,拦住了姜姒二人的去路。
姜姒抬眸,清冷的目光扫过周慎的脸,睥睨他,“世子爷惯爱做这拦路狗么?”
对于姜姒的高傲,周慎是领教的透透的。他毫无惊讶,反而扬起一抹轻笑。
“臣劝公主还是莫要如此得意,毕竟陛下在朝中还有求于我们云阳侯府。”
这几日朝堂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自然瞒不住。
这厢姜姒没开口,倒是一旁的梁晗忍不住嗤道:“朝廷是只有云阳侯一个武夫不成,世子爷竟也如此嚣张?前阵子刚打的板子这是忘了吗?”
周慎也不恼,他这些日子已然是快被逼疯了。
倘若没有姜姒,他就不会受众人嘲讽,丢了面子不说,眼下连身子都落下了隐疾。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今日非得来寻姜姒的不痛快。
他笑道:“不靠咱们云阳侯府,总也不可能靠着瘸了腿的定远侯。”
“你……!”
梁晗气急,这些年来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父亲的腿做文章。
定远侯也是武将,前些年在边疆战场上不慎从马背上跌落,摔残了一条腿,至今还需靠着拐杖行走。
也正因如此,定远侯再也无法上战场,现下已是半隐退状态,除了世袭的爵位,权势已然大不如前。
姜姒拦下梁晗,上前一步,来到周慎身边。姜姒瞥他,旋即转头在他耳边轻声道:
“世子爷信不信,你若再来触本宫心情,本宫还能再赏你八十板子。”
“别以为你父亲去了前线,本宫就会卖你几分面子,在本宫面前猖狂,世子爷最好钿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周慎脸上的笑沉了下来,他双手握拳紧紧攥住,半晌又缓慢松开。
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公主也莫要得意,公主那日中的药,若没有男人替你解,我不信你真能全身而退。”
姜姒不怒反笑,“那又如何?你可别忘了,本宫就是给你戴帽子,你也只有受着的份儿。不过如今你想戴,本宫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姜姒抬手,懒得再同他纠缠,示意梁晗跟上,快步出了红妆阁。
周慎心里的火被姜姒点燃,男人最忌讳的便是女人给自己戴帽子,哪知姜姒非要拱火,竟是一脸脸面也不给他留。
他望着姜姒纤细的背影,咬着牙恶狠狠道:“姜姒,你给老子等着。”
总有一天他要让姜姒在他身下求饶。
这厢门前发生的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传到了谢凛耳朵里。
前来禀报的人绘声绘色,一字不落地将掌柜听到的话尽数转告。
谢凛手中捏着折子,闻言后并未出声,只挥挥手,示意属下出去。
直到门“吱呀”一声阖上,谢凛才微微垂眸,轻哂一声。
若要论起嘴皮子,周慎在姜姒那儿也是讨不着一点好。可周慎仗着云阳侯前去平乱,公然挑衅公主,还是令谢凛心中有了些许计较。
正巧谭礼推门而入,有事要禀,见谢凛脸色并不是太好,稍显犹豫。
岂料男人耳聪目明,沉声问:“什么事?”
谭礼回道:“世子爷,是澜苑,澜苑那位又在闹了。”
若谭礼不说,谢凛早就忘了澜苑那儿自己还养着位众人皆知的“外室”,因着这事儿谢凛已经许久未回镇国公府了,裴氏的气儿冷了数日,至今还没消。
谈到云阳侯送的那位李姓姑娘,谢凛原只打算留着几日应付裴氏的催婚。眼下留着此人已无甚用处,打发了就成,可遭今日周慎一闹,谢凛倒是有了主意。
他掀眸吩咐道:“将她带来。”
谭礼一愣,他已经做好处理人的准备了,世子爷这是要整哪一出?
可他也不敢问,震惊之余只得垂首应是。
半晌后,谭礼就将李梦云带到了首辅府的书房前。
李梦云忐忑地盯着紧闭的书房门,下意识拂了拂耳边的秀发。
云阳侯将她当作礼物送给谢凛时,她自然是欣喜若狂。从云阳侯接手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这般被当作取悦男人的工具。
可云阳侯并未心急的将她送出去,只等着她及笄后,将她带到了盛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