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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哈”了一声,指了指自己:“那时候来求娶我的人就差把裴家的门踏平了,要不是你干出不要脸的事,指不定现在我……”
裴氏没说完,眼瞧着谢琛的神色倏沉。男人那张俊脸要比年轻时成熟许多,仍旧惹眼得紧。
裴氏没法子,只得伸手投降,拉了拉谢琛的衣袖。
谢琛冷哼一声,面色稍缓,沉声道:“阿凛的事你莫要瞎掺合,弄成这样成何体统。”
裴氏忙不迭应下。
可嘴上应着,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谢家这对父子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平时聪明沉稳,可遇到女人还真不行。
她得帮阿凛顾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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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姜寒生辰,万寿宴摆在太极殿,应着各封地藩王抵京,宴席的规格不得不又提了几个档次。
美酒佳肴,靡靡乐曲,众人推杯换盏。
就连着旧居深宫多日未出的太后也来了宴席,同姜寒一道主持大局。
许久没见的周太后瞧着气色不错,顶着张年轻貌美的脸,同姜寒坐在一块儿怎么看都不像一对母子。
更巧的是,周太后今日身上穿的宫装颜色同姜姒的很是相近。
周太后年纪本就不大,在这样的大型宫宴上又想被人关注,自然没选哪些个老成的颜色。
而姜姒甚少穿碧色,正巧今日司衣房送来了一套碧色的裙衫,她瞧着颜色好看就穿了。
谁知周太后竟也穿了碧色。
姜姒不甚在意,倒是周太后那头,有意无意瞥了她好几眼。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各藩王进献寿礼。
寿礼大同小异,姜寒皆讪讪收下。唯有南平王的贺礼,倒是惹得姜寒龙心大悦。
“臣特意从突厥手中买了两匹汗血宝马,进献给陛下。”
突厥人擅长养马,而马匹是战场上最为至关重要的工具。突厥近些年来愈发嚣张,全是倚仗着兵马盛兴的缘故。
汗血宝马异常珍贵,又极难驯化,姜寒大喜,连连喊了几个“好”字。
南平王拱手笑道:“臣也有一请,还望陛下成全。”
“爱卿尽管说。”
“臣有一女,名唤容华,陛下前些日子也瞧见了。年方二八,尚未定亲,臣斗胆,请陛下赐婚。”
姜寒来了兴致,“哦?不知郡主瞧上了哪户人家,要朕替爱卿说亲?”
“正是镇国公府世子,当今首辅,谢凛谢大人。”
此话一出,连着姜寒在场的一众人等皆是愣了愣。
且不论谢凛首辅身份,就是镇国公府,谢凛的婚事也不是旁人能随意支配的。世家结姻亲之好,向来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利益共享,谢凛娶谁都关乎朝堂,普通人向来不敢多议论。
哪里知道这位权势滔天的南平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张口就是要同谢家结亲。
姜寒的脸色顿了顿,不禁瞥向下首的谢凛。
只见谢凛的脸色也有些阴沉,薄唇紧抿,下颌线紧收着。
诚然不止他们,姜姒也吃了一惊。
她望向谢凛,男人没朝她望,但也能瞧出脸色不太好。
姜姒的心上上下下,弹跳个不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原先的惊诧逐渐变得有些酸涩。
她持酒杯的手紧了紧。
眼下最难办的是姜寒。
南平王难得开口,求的又是婚事,姜寒自然不好一口回绝。
可让谢凛娶容华郡主,亦是不可能的。
南平王势大,朝廷已经尚了公主去蜀州。若再让他们同镇国公府攀上亲,局面更难控制。
姜寒心头一百个不愿,只得将皮球踢给镇国公谢琛。
谢琛皱眉,朝谢凛望,就在他不知该以什么由头拒绝时,却听得周太后出了声。
周太后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在场的明眼人一眼就瞧得出,谢家这是不愿趟蜀州的浑水。可既然谢家同他们周家早已分崩离析,她就偏生不愿如谢家的愿。
周太后笑道:“王爷既然能送陛下宝马,哀家便知道王爷是个有血性的。王爷久居蜀州有所不知,咱们的谢大人也是个有血性的。”
“据哀家所知,汗血宝马极难驯服,哀家看不如让蜀州将士同谢大人比试一番,瞧瞧究竟谁能先驯服这两匹野马。”
“若王爷胜了,不就表明南平王府能容得下谢大人这匹烈马么?”
周太后的话有些阴阳怪气。
她自然是笃定谢凛不会胜的。
且不谈养马驯马的功夫,蜀州将士成日同马匹粮草打交道,怎么也比谢凛这个外行人强。
今日这一局,谢凛压根不可能有机会赢。
可眼下没有别的法子,当面拂了南平王的脸面委实难看,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姜寒只得命人下去准备。
上首的周太后则同云阳侯交换了一下神色,旋即勾起唇角,准备看戏。
她且要看看,谢家和姜家准备怎么破这个局。
思及此,周太后挥手唤来内侍,小声吩咐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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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好严谨的大大看文还可以学知识】
【镇国公府夫妇和他们没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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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谢琛和裴氏相处也真可爱】
【有没有加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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