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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东溪路……
“我怎么记得那么久远的事,”
“那我提醒提醒三殿下。”少年声音好听,在这肮脏沉闷的牢房里,也是清清脆脆:“当时三殿下,强迫一个男子,委身于你,可还记得?”
宁遥心底咯噔一下。
那件事……
她当然记得。
那件事……
说来也是倒霉。
她也不知道喝了谁下的药,当时和她们分开后,药效发作,她难受得很。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接着她就看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那个人瞧她不对劲,自己上前问她有没有事。
是他自己送上来的。
但是她没想到,他性格那么烈。
当时她被下了药,又喝了酒,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就是因为这件事,她提携了杨尚书。
可没想到,杨尚书现在反咬她一口。
宁遥心底极快的变化着,嘴上却依然硬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年呼出一口气。
宁遥身子能闻到少年身上好闻的气息。
在这逼仄又难闻的牢房里,就像是破开乌云的阳光。
“你知道的。”少年道:“是你杀了他。”
“是他反抗……”宁遥情绪有点崩溃,脱口而出,吼完又猛地噤声。
是他自己送上来,又装得忠烈。
她下手没轻重,这才弄死了他。
这怪她吗?
一个男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少年起身,云纹的衣裳晃动几下,露出底下金丝镶边的鞋。
这个少年当真是处处都透着精致。
宁遥也自认自己见过不少的男子,却没有哪一个,能精致到他这般模样。
“三殿下,殿下说了,等这件事结束,我就能自由处置你。三殿下,那我们,过几天见。”
什么意思?
交给他处置?
宁遥听着脚步声离开。
外边有人细细的询问他有没有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那是木棉的声音。
“木棉!!”宁遥大叫一声:“我要见宁初筝!!”
木棉出现在门口:“三殿下,殿下没空见您。”
恭敬、礼貌得让人挑不出错。
木棉退出牢房,领着晏歌出去。
“你回来,你回来……”
宁遥的声音在牢中回荡。
——
晏歌还住在紫微宫。
绛月阁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有低沉的琴音从里面流泻出来。那琴音激昂却又压抑,令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绛月阁的凉亭挂着纱幔。
风带起垂落的轻纱,轻纱后的少年若隐若现。
他指尖拨着琴弦,白皙的手指几乎拉出残影来。
少年后背一热,琴音戛然而止。
“弹个好听的。”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个不好听。”
少年手指搭在琴弦上,半晌才拨动一根弦,接着就是连贯的琴音。
轻而缓。
如天边流动的云。
水里浮动的鱼。
时间都慢慢静下来。
琴音逐渐高昂起来。
初筝突然按住他的手,琴音猛地止住,一滴泪滴落在琴上,晕染成一团湿润。
“你哭什么?”
晏歌出声,初筝不太耐烦:“晏歌,别哭。”
男孩子哭什么哭!
有没有点男孩子的样子!
晏歌也不说话,眼泪不断滚落,滴在琴上,滴在初筝手背上。
“……”
我忍!
初筝把他抱起来,坐到旁边:“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她离开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回来就这样了!
妈的!
谁惹你了!
初筝现在很暴躁,那股暴躁被她压着,于是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气。
第895章 凰御江山 37
他搂着初筝,轻声说:“我想起一些事。”
“重要吗?”
“重要吧。”晏歌有些茫然,他也不确定重要不重要,但是想起来就好难过。
晏歌窝在初筝怀里,闷声闷气的跟她讲,他小时候的事,讲他死去的那个玩伴。
晏歌小时候就长得好看。
晏江这个备受宠爱的大少爷,就看他不顺眼,经常想方设法整他。
他一个不受宠,和一个受宠,最后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最初他还会和父亲告状。
但父亲永远都只会冷冰冰的来一句‘谁让你不得你母亲喜欢,活该’。
他活该。
那为什么要生下他呢?
所以他渐渐的就不和父亲说了。
受了什么罪,他都一个人默默的忍受。
直到那个人的到来。
他是个特别的人……很机灵、也很活泼,话也多,总是陪着他。
他鬼点子多,每次晏江找他麻烦,他都会想办法替他报复回去。
“那天晚上……”
晏歌手指抓紧初筝的衣服。
初筝把他手掰开握着。
晏歌往她怀里缩,很没有安全感。
“那天晚上是因为我……他才会那么晚出去,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会出事,殿下,是我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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