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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安排,叫众人都感叹太子对九皇子的关心与重视。
兰荟和福庆等人与有荣焉,连收拾宫殿时,都比往日欢快许多。这次出行,毓芳殿大半的人都留在兴庆宫中,不得随行,只秋芜与几个得力的宫女、太监能跟着元烨一同来行宫。
难得能出一趟远门,大家都高兴不已。
秋芜却高兴不起来。
长宁殿离永安殿太近了,她不得不怀疑,元穆安会更加频繁地私下召见她。
他年富力盛,身边又没有其他女人,隔三差五的召见,每次都让她觉得吃不消。
若不是她天生贱命,没那么娇弱,中间又有三五日、七八日的工夫歇息,恐怕会疲于应对。
而到了行宫,离得这样近,实在让她担心。
正想着,殿门外便来了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先冲里头看了两眼,不等有人迎上去,便笑着开口:“奴婢替尚宫局的尚宫娘子传话,请殿里的管事姑姑去一趟,要交代行宫中的几样规矩。”
尚宫是皇宫中的女官,除了皇后与嫔妃外,地位最高的女子。
兰荟一听,赶忙要请那小太监进来坐着喝口茶,竹韵则进内殿将秋芜请了出来。
小太监也不多留,一见秋芜出来,便谢绝兰荟的好意,笑眯眯引着秋芜离开了。
竹韵站在门里,看着那小太监的背影,有些奇怪道:“既是尚宫娘子传话,怎不是个宫女,反倒是位公公?”
尚宫局一向都是女官、宫女们在其中当差,至于太监,则都归内侍省管,两边素来泾渭分明。
兰荟愣了下,猜测道:“兴许这位公公是替哪位小宫女来传话的吧。”
竹韵又看了眼,没再多想,回到长案边,继续摆放香炉、笔架等物。
另一边,秋芜也同样心存疑虑,走出去不远,便斟酌着开口:“敢问这位公公,尚宫娘子可是让各宫的管事姑姑都去听规矩了?”
那小太监笑了笑,没回答,只是指指前面的九曲回廊,道:“姑姑见谅,我只是替人传话罢了。”
秋芜蹙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到了等在那儿的海连。
果然是元穆安。
她在心里叹一口气,认命一般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跟着海连快速穿过回廊,来到长宁殿外。
殿门半敞着,元穆安正坐在案前奋笔疾书。
康成在门外禀了一声“秋芜姑姑来了”。
元穆安动作一顿,随即丢下笔管,抬头冲秋芜招手,示意她过来。
秋芜看着他平淡的面色,不知为何,感到他的情绪有些烦躁,心中忐忑,连靠近的步子都变得谨慎起来。
元穆安难得没什么耐性,待门一关上,便从榻上站起来,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他拉到近前,示意她坐在书案上,轻声道:“把衣服脱了。”
秋芜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开始解身上的腰带。
还没等衣衫落下,他已经将她压倒在书案上,劈头盖脸吻下来。
第17章 善变
◎芜儿,你放心,你与她是不同的。◎
“殿下!”
秋芜背后抵在冷硬的木质书案上,忍不住抖了一下,可元穆安亲过来的动作十分急切,让她不敢伸手推他,只能寻着间隙唤他一声。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是行宫,比之兴庆宫中的规矩森严,这里似乎让人自在一些,连元穆安都变得恣意起来。
“有十日了。”元穆安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一面让她替自己解衣,一面不满地开口,“我没召你来,你便一直不来见我?”
秋芜仰躺在书案上,看着他自高处俯视下来的样子,脑袋一阵发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质问一般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腰带被解开了,她纤细的胳膊向后撑在书案上,想抬起身坐直些,却又被他捏在她肩上的那只手用力压了回去。
“你就那么重要,让九弟日日都离不开你,连其他人也统统知道他依赖你,依赖得你抽不出半点工夫?”
元穆安一回想起路上听到的那几个孩子说的浑话,就有些克制不住心底的烦躁和不悦。
“殿下何出此言?”秋芜被他这一番话说得迷惑不解,在脑中把他前后两句连在一起,仔细揣摩一番,才明白过来,他在指责她,每日围着元烨转,却不知要主动去东宫见他。
真是一点也不讲理。
“奴婢这样的身份,怎么敢主动求见殿下?若奴婢当真贸然求见,恐怕反而打扰殿下,受殿下责罚。”
过去,元穆安可从来要求她主动求见过,向来是他想起她了,或寻借口,或趁夜色,召她到东宫幽会。
他甚至还夸赞过她懂得分寸进退,不会仗着这层隐秘的关系而得寸进尺,给他惹麻烦。
现在,反倒因此惹来他一番质问。
果然,人心善变,欲壑难填,永无满足之日。
又或者,他已对她感到厌倦,因此,从前能得到他赞许的事在现在的他眼中,都成了错误。
“至于九殿下,奴婢只是做好分内的事,旁人是如何说的,奴婢实在不知,求殿下恕罪……”
元穆安的动作顿了一下,听出她话里拐弯抹角的质疑和指责,心中越发恼怒。
自从忽然发现元烨已长大,他的心头便开始萦绕起说不清的忌惮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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