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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想见一见她。
    梦境如愿而来。
    中央大学军事与工程学院的教学楼下,一辆奢华的黑色悬浮车停在路边,一身黑色风衣的女孩怀里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靠在车边上等他。
    休假期间,她并没有穿着制服,只是穿了风衣皮靴,气质更加洒脱随性,倒显得亲和了许多。
    教学楼上人头攒动,不少学生甚至老师都探头从窗口看她。
    陆静深单身二十七年,不是没被人追求过,但学院里的学生,最多也就是递个小纸条送个小礼物,倒没人敢如此张扬地当众示爱。
    “陆教授。”谢韫之把那一捧花递给他。
    “教师节快乐。”
    “我去得太晚了。”谢韫之微笑着,唇角带着微微的歉意,“花店就只剩下这个了,你不会介意吧?”
    陆静深心跳骤然加快。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他都控制不住地心动。
    他伸手接过那一捧玫瑰。
    “谢少校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回老宅去办点事,想起今天是教师节,顺路来看看你。”谢韫之双手插在兜里,朝他眨了眨眼睛,“教授年轻有为,也要注意休息呀。”
    陆静深失笑。
    当年的他身在局中,被她撩拨得心乱如麻,理智想拒绝,又怕自己会错了意;现在的他却看得清楚明白,这送的哪是教师节礼物,分明是借机试探与他,顺便宣示主权。
    他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什么。
    在原本的回忆中,他会不好意思地道谢,目送她离开。
    “韫之。”他柔声唤她。
    “嗯?”谢韫之似乎对他的称呼有些诧异,歪了歪头。
    陆静深放下玫瑰,抱住了她。
    他微微偏过头,吻上了她的唇。
    背后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
    “我很想念你。”他紧紧拥着她。
    “真的吗?”谢韫之问。
    她的身影渐渐虚化,连带着身后的悬浮车和教学楼一同消失了。
    世界一点点暗下去。
    陆静深茫然四顾,却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十字架。
    十字架上钉着一个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十字架,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
    她眼睛耳朵都流出鲜血,茫然地问:“静深?”
    陆静深扑过去,却仿佛被一堵无形的玻璃墙阻挡在外。
    他疯了一样捶打那堵墙。
    玻璃墙轰然一声崩塌。
    墙塌的瞬间,十字架也消失了。
    ……
    陆静深再一次惊醒过来。
    天已经亮了,一旁的电子钟显示着7:00AM。
    他缓了一会儿,慢慢坐起来,打开通讯器,发起通讯。
    “我申请辞去共振导弹项目首席研究员一职。”
    他说。
    第32章 落难丞相 病娇终结者。
    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点极浅的月色映出江边的粼粼波光, 黯淡的光线中,一条雪白的手臂搭在了堤岸上。
    一个人影艰难地攀上岸来。
    谢韫之浑身都湿透了,江风一吹,冻得她打了个激灵。
    她先爬了上去, 才伸手往下一捞, 拖了个人形的东西上来。
    “快给他人工呼吸呀!”电子音在她耳边催促, “不然他就要死了!”
    崔韶光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嘴唇乌青,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死了拉倒。”谢上将冷漠地说。
    她左右看了看,看见不远处有块光滑的大石头,于是把崔韶光拖过去, 面朝下放在石头上,让他头低脚高地趴着, 然后朝着他背后一掌拍下!
    崔韶光意识还不清醒, 哇一下喷了一注水出来。
    谢韫之把他拎下来放在地上,摸了摸, 还有心跳和呼吸, 于是把他丢在地上不管了。
    系统看出她心情恶劣,怕再多说两句她直接弄死崔丞相,于是暂时闭了嘴。
    谢韫之本来不想救崔韶光的。
    但是他毕竟是一国重臣,如果他和他那几个护卫都死在这里, 只有她一个人平安返回的话,肯定有人会捉她去审问的,偏偏她这个身份还经不起审问……算了, 顺手捞一下就捞一下吧。
    她虽然学过游泳,毕竟也只在池子里练过,跑这大江大河里扑腾还是头一回,很是费了些劲才把崔韶光拖上来。
    她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喘了两口气,举目四望,附近荒无人烟,一片静寂,啥也没有。
    谢韫之问系统:“这是哪?”
    系统:“邺州阳岭县与南溪县交界处。”
    那看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
    谢韫之又问:“离最近的渡口有多远?”
    系统:“直线距离三十里。”
    直线距离?
    “那步行距离呢?”谢韫之追问。
    系统:“……间隔五座山峰,暂无具体数据。”
    五座山峰。
    谢韫之:“算了,先歇会儿吧。”
    她扯了扯身上湿透的衣服。
    先前她带的换洗衣服都在小包裹里,跟着船一起沉了,现在倒是没有换的。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往树林里走去。
    ……
    崔韶光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鼻子耳朵里都是水,前胸后背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砸伤了,一阵阵地钝痛,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被风一吹,冻得人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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