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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嫤连忙道:“姑母,您先别哭啊,您得先告诉我阿丞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好帮你。”
清河王妃哽咽着道:“小五这孩子竟然说要跟安娘退婚,闹着要娶戚家三娘,结果将安娘气病了,他姑姑现在来王府问我和王爷要说法,王爷为了给他妹子一个交代,直接将他打得下不来床……”
清河王妃又气又心疼,接着道:“我这日子被他闹得真是没法过了。”
萧丞对戚三娘有些想法,林嫤是知道的。
但戚家想走的是中庸之道,根本不想参与到林家和吴家的储位之争来,而清河王妃是林家的姑娘,清河王府虽然也有一位侧妃姓吴,但偏向的却是林家,所以戚家不会愿意跟清河王府结亲。
后来戚三娘跟同样是明哲保身的富兴伯府的世子订了亲,萧丞才慢慢死了心,然后与自己的表妹安娘订了亲。
听闻萧丞与安娘定亲之后,关系有所缓和。
若是富兴伯没死,戚三娘会在这个月与富兴伯世子成亲。
但是富兴伯世子在三个月前与嫄娘一同遇害。
所以萧丞是看到富兴伯世子死了,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然后闹着要与安娘退亲,另娶戚三娘?
林嫤看着仍在掉眼泪的林宦,对她道:“姑母先把眼泪擦了吧,然后再慢慢跟我说。”
说着让人打了水来与她擦脸,然后林嫤才听林宦讲起事情的经过。
事情与林嫤猜测的并无二致,更详细的是,萧丞不止是跟清河王和林宦闹着要和安娘退婚,他还直接当着安娘的面说他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戚三娘,他要取消他们之间的亲事,请求安娘原谅,所以安娘才会被他气得当场晕倒,然后病倒在床说不出话来。
而这还不是他做得最过分的,更过分的是,他还跑到人家永兴侯府去,声称他不介意戚三娘订过亲,跪求要娶戚三娘,请永兴侯成全,结果将人家永兴侯府尴尬得不行。
他这动作闹得还有些大,现在京城里面人人都知道清河王府的五公子嫌弃安娘闹着要退婚,另求娶戚三娘,给那些命妇们添足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安平郡主只有安娘一个女儿,现在女儿被气得躺在床上,更被外面人人嘲笑,心里当然不服气,带着人直接冲到了娘家里来,问自己的兄长要说法。
清河王被妹妹质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气又恼,再加上吴侧妃的添油加柴,清河王直接对萧丞动了鞭子,打得屁股开花。
别看清河王平日对萧丞严厉,事事看不惯他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最疼这个幼子的,更没真正动过这个幼子一根手指头,结果这次却气得动了真格,差点没将这个儿子打死,连原本许诺要给他的郡王爵位也直接没了。
林宦一边恼怒清河王下手过重,另一边又恨这个儿子不争气。
她和安平郡主原本姑嫂尚算得上和谐,这次好了,因为这事都快要成仇人了。
这个儿子简直像是天生来克她的。
林嫤劝她道:“姑母先别生气,我看阿丞只是少年心性,做事有些冲动,慢慢劝他就好了。”
林宦道:“这火都烧到眉毛了,哪里还能慢慢劝,再说都劝他多少回了。这个小王八蛋,我一张老脸,简直都被他丢尽了,我活得大半辈子,从来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害臊过。”又道:“我是管不了他了,娘娘直接给我一道赐婚懿旨吧,他要是真有这个胆子,不要在家里跟我和他父王横,看他敢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抗旨。”
林嫤想了想,道:“这样吧,过两天等他能下得来床了,你让他进宫来,我先劝劝他,我若劝不动他的时候,再来说赐婚的事情不迟。”
林宦想了想,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林宦叹道:“娘娘帮我多劝着他吧,他从小还能听您两句。他和安娘的亲事连婚期都定下来了,哪能说退就退,安娘若是真的因为此事有个好歹,没有别的说了,我就只能押着他去给他表妹偿命了。”
林嫤笑道:“还没有这么坏的地步。”
正在这时,皇帝抱着瑞公主从外面回来,见到里面坐着的林宦,有些讶异道:“清河王妃也在呀。”
瑞公主被皇帝抱着在外面走了一圈,早已经被皇帝哄得眉开眼笑了,秀气的眉毛弯起来,脸上笑呵呵的,看到林嫤,还伸着手“啊啊”的想要她抱。
清河王妃擦了擦眼睛,然后站起来给皇帝行礼。
皇帝叫了起。
林嫤走过去,将瑞公主接了过来。
清河王妃挤出一个笑来,看着瑞公主,道:“一个月没见,三公主像是变了个模样,真是长得越来越清秀了。”笑笑又道:“也越来越像娘娘。”
皇帝点了一下她的脸颊,温声笑道:“也越来越娇气了。”
瑞公主却以为父皇是在跟自己玩,一下子抓住了父皇的手指,然后放到嘴巴里舔。
皇帝在长坤宫,清河王妃自然跟着就告退了。
清河王妃走后,皇帝问林嫤道:“清河王妃进宫来是为了什么事?朕看她好像是哭过。”
林嫤将瑞公主交给奶娘,一边伺候皇帝换衣裳一边将萧丞做的事跟皇帝说了,然后叹道:“阿丞真是被家里人给宠坏了,什么事不经大脑就做出来了。”
皇帝拉了她从屏风里面走出来,一起坐到榻上,道:“朕看他未必对三娘就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是越得不到,长辈越阻止他得到,他觉得越好罢了。真让他与三娘成了亲,以三娘规矩端谨的性子,未必合他的心意。只怕过不了几年,他就该嫌弃她没有情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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