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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睿王,巴林眉心一蹙,又见他身后领了一支御林军,心中更是警铃大作,道;“睿王不在宫中守护帝后安危,又怎会在此?”
睿王勾了勾唇,他的面色有些疲惫,眼底亦是有些无奈与萧索,只道;“巴将军远来艰辛,便留在城外休整,不用在进宫了。”
“宫中是何情形?莫不成是那贼子”
“巴将军多虑了,宫中如今早已化干戈为玉帛。”睿王声线清越,开口道。
巴林眉头紧锁;“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化干戈为玉帛?”
睿王只得将话说了个明白;“定北王手握重兵,即便有巴将军的西北军在,怕也只会是两败俱伤,平白让大赫钻了空子。皇上不敢轻举妄动,梁泊昭自然也是按兵不动,朝臣亦是分为两派,如此相持不下,皇上所幸下了一道圣旨,将梁泊昭招为东床快婿,如此,成了一家人,可不是化干戈为玉帛了么。”
睿王淡淡说着,说完,倒是觉得十分可笑。
巴林一怔,有一小会的失神,才嘶声道;“定北王答应了?”
睿王点了点头,“定北王已经在元仪殿领旨谢恩,婚期已经定下,一切从速,再过不久,永宁公主便会嫁到王府。”
巴林唇线紧抿,道;“此计只能缓得了一时,缓不了一世。”
睿王目光清润,回了一句;“大齐连年征战,刚灭神鹰,朝廷已是再也经不住丝毫内战,皇上和梁泊昭,自然也是为了如此缘故,方才促成了这门婚事。”
“这样一来,战事变成了喜事,早知圣上得了个这般了得的女婿,我老巴又何必日夜兼程,领着一众兄弟从西北眼巴巴的赶到京师?”
听出巴林语气中的不忿,睿王一记苦笑,道;“巴将军此言差矣,若此番巴将军不曾率兵进京,梁泊昭只怕更是肆无忌惮,皇上如今病重,只怕”
说到这里,睿王缄默了下去,隔了一会才道;“待新帝即位,梁泊昭难免会借着军功欺负幼主,如今放眼这大齐天下,能与梁泊昭抗衡的,也唯有巴将军手下的西北军了。”
巴林面色稍霁,终是怅然一叹,道;“罢罢罢,本将这便率军在城外驻扎,左不过是为皇上尽忠,为大齐尽忠罢了。”
睿王对着巴林拱了拱手,待西北军如潮水般的从城楼下退去后,袁子阔策马回城,就见赵云平已是在门前相侯,睿王勒住骏马,对着赵云平看了一眼,赵云平心中乖觉,俯身抱拳,道了句;“末将恭送王爷。”
睿王对着周遭的定北军看了一眼,事已至此,无需多说,只颔了颔首,领着御林军向着宫城驶去。
如意阁。
直到天色大亮,凝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听殿门被人打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凝香顿时醒了过来,见眼前立着两个宫女,毕恭毕敬的言道;“奴婢奉命,来请王妃出宫回府。”
凝香的心砰砰跳着,脱口道;“王爷在哪?”
137章 是永宁公主
那两个宫女容色恭谨,轻声道;“王妃稍安勿躁,王爷仍与诸位大臣在元仪殿守着皇上,王爷说王妃身子孱弱,不必在宫里相侯,先行回府便是。*”
凝香站起身子,一夜未睡,她的脸色泛着苍白,满是熬夜的疲倦,她走出了如意阁,就见殿外一切如常,远处的宫女与内侍行走匆匆,皇宫还是那个皇宫,似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凝香微微松了口气,提心吊胆了一整夜,此时骤然松懈,脚下不免有些虚浮,宫女赶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细心的将她送下台阶,早有软轿等在了那里,并跟着王府的侍从。
凝香心里稍安,刚要上轿,却见远处的宫人手持红绫,一些内侍则是拎着宫灯,将御花园装点的喜气洋洋,就连那些亭台楼阁亦是张灯结彩,似是宫中有何喜事。
凝香有些讶异,皇上如今病重,皇后领着一众命妇在法华殿祈福,这些宫人内侍又怎会有如此的胆子,将宫中点缀成这样?
“宫里,是要办喜事吗?”凝香对着一旁的宫女开口。
那宫女面色稍变,自是不好告诉凝香实话,只得避重就轻道;“皇上如今病重,皇后便有心让公主出嫁,来为皇上冲喜。”
凝香心里一咯噔,小声道;“不知,是哪一位公主要出嫁?”
宫女讪讪的笑了,对着凝香福了福身子;“主子们的事,奴婢不敢多嘴,王妃还是快些回府,省的王爷惦记。”
凝香见这宫女欲言又止的样子,一颗心不免又是提了起来,又见她不欲多说,自己自然也不好追问,只盼着等梁泊昭回府后,自己在好好儿问问相公这。
凝香上了轿,行至午门时,轿夫却蓦然停住了脚步。
凝香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纤纤素手掀开轿帘,就见前头一匹高头骏马迎面而来,上面坐了一道英姿勃勃的身影,凝香起先见那人有些面熟,在一细看,发觉这人竟是睿王。
而轿夫早已将软轿移到一旁,让睿王先行。
袁子阔面无表情,也不曾留意这边的动静,然而他多年来身在军营,耳目自是比旁人更为锐利,已是察觉有人在瞅着自己。
他贵为亲王,又生的俊美风流,多有名门淑女倾慕,每逢经过之处,也都少不了一些女子偷偷将目光黏在他身上,睿王不以为意,余光一扫,却见那女子掀着轿帘,露出一张白玉般的小脸,眉如远山,目若点漆,尖尖巧巧的下颚,随着她抬眸勾出一抹柔和的弧度,她身上披着玄狐大氅,领口的锋毛衬着眉眼如画,娇娇怯怯的看着自己,如同一只灵巧的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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