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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您先歇着,奴婢去给您端一碗燕窝粥来。”
    听得侍女的话,凝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待侍女离开,凝香也的确觉得身子有些疲乏,便是脱下外间的衣衫,打算躺在床上假寐一会儿。
    刚掀开被子,凝香便是愣在了那里,她死死的盯着被窝,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身子也是不断的发抖,隔了许久,才终于发出一声惊叫。
    听到王妃的声音,守在院外的侍从与婢女连忙冲了过来,嬷嬷刚推开门,就见凝香簌簌发抖,显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嬷嬷一把搂住凝香的身子,不住的安慰道;“王妃莫怕,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凝香指着那床,牙齿不住的打颤,说不出话来。
    嬷嬷的眼眸顺着凝香的手指一瞧,也是骇的变了脸色,那床上不知是谁扔了几只刚出生的小猫,每一只猫都是死相惨烈,脖子歪了的,眼睛被人挖出来的,无不是鲜血淋漓,可怖到极点。
    更让人惊恐的,却是这些小猫的身上俱是穿着婴儿的衣衫,那些衣衫不是别的,正是凝香一针一线,为腹中孩儿缝制出来的。
    凝香面无人色,看着那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小尸体,穿着她亲手绣的衣衫,她终是没有忍住,又是尖叫了一声,紧紧抱住了自己,浑身哆嗦。
    其余的侍女看见这一幕,一些胆大的尚能自制,一些胆小也是发出面色如土,当先的嬷嬷赶忙转过凝香的身子,对着侍从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些脏东西收拾干净,快!”
    凝香脸庞如雪,身子也是越来越软,那嬷嬷一人竟是扶持不住,一旁的侍女赶忙上前,从另一侧死死扶住了凝香。
    “王妃,您没事吧,王妃?”
    在周遭的惊呼声中,凝香的身子到底还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接着,一股血腥气传来,看见女子裙下的那一抹鲜红,所有人的脸色都在刹那间变得惨白。
    梁母守在外间,不住的向着里屋张望,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冲进去瞧上几眼。
    待御医出来,梁母赶忙迎了过去,好似老了好几岁,生怕御医告诉自己,孩子不在了。
    “老夫人莫怕,微臣已经给王妃熏了艾叶,并给王妃施了银针,将胎儿保住了。”
    梁母眼前一黑,幸得身后的侍女眼明手快的扶住,梁母嘴唇哆嗦着,抖了好一会,才是舒了口气,眼底却已是浮起几分水光;“阿弥陀佛,总算是祖宗保佑。”
    御医又道;“王妃身弱,这一次惊动了胎气,微臣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保得胎儿暂时无碍,至于日后”
    “日后如何?”
    “王妃定是要卧床静养,看看出血的情形,若血一直止不住,微臣也是没法子了。”
    147章 睿王的药
    御医开了方子,梁母一面让人去熬药,一面亲自将御医送了出去。回房后,见凝香还没有醒,一张小脸煞白,梁母瞧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让人去告诉赵云平,凝香眼下是再也经不起颠簸了,去北疆的事,只得缓了下来。
    堂屋,梁母面色阴沉,一众嬷嬷与仆妇俱是大气也不敢出,地板上搁着那几只死猫,身上仍是穿着婴孩的小衣衫,说不出的怪异与可怖,让人不敢去瞧。
    梁母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将那几只死猫用布遮起,拎了下去。
    “说,这是谁做的?”梁母声音低沉,透着阴毒。
    屋子里的人全是低着脑袋,没有一人吭声。
    梁母怒极,想起这府里竟有人生了这般歹毒的心思,欲加害凝香和她腹中的孩子,梁母浑身都是寒意森森,既是后怕,更觉愤怒,恨不得将这人揪出来,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若凝香这一胎有个好歹,就她那个身子,只怕往后再也怀不上了,而梁泊昭又偏生待她死心塌地,哪怕是凝香不能生,他也不定会纳妾生子,再者,儿子远在边疆,媳妇有个闪失,可不是要怪在她头上?
    梁母越想越气,指着众人,刚要在厉声喝问,就见一道身影从外间轻飘飘的走了进来,梁母凝神细瞧,不免吓了一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媳秦氏,烛光下,她的脸色甚至比凝香还要难看,面如金纸,眼眸无神,简直是七分像人,三分像鬼。
    梁母眉心一蹙,对着秦氏道;“你这是怎么了?”
    秦氏的身子微微轻颤着,她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对着梁母道;“娘,媳妇有几句话,想和您说。”
    梁母有些不耐,可多年来心知秦氏的为人,知道她性子稳妥,此时来找自己,定然也是有要事要告诉自己。
    “你若有事,回头再说,吴妈,扶大奶奶回屋歇息,请个大夫给她瞧瞧。”
    “娘,儿媳知道,是谁害了弟妹。”秦氏幽幽开口,声音很低,只有婆媳二人才能听见。
    梁母心头一跳,有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只不过这个念头太过荒诞,刚一露出点苗头,便被她压了下去。
    她终是挥了挥手,命一众仆妇退下,待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两人时,梁母盯着面前的媳妇,低声道;“说,你究竟知道什么?”
    秦氏的眼泪就在这刻从眼睛里滚出,她的身子软的几乎站立不住,瘫在了梁母面前,梁母大惊,自打秦氏进了梁家的门,多年来从不曾如今晚这般失态,她扶住儿媳,声音也是打起了颤;“怎么,难道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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