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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在那里,相对无言,直到观云安置好明朝后从后园赶来。
    顾夜来抬了抬眼,问道:“怎么样?”
    “我方才试探了他,他并不是普通的小乞丐。”观云回想了一下明朝的反应,继续回道:“恰恰相反,他还像是知道'明朝'二字的由来,礼数方面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够教养出来的。”
    “这就怪了。”顾夜来想了想昨日那女子的说辞,她只说自己家是普通的贫苦人家,靠着做些小生意维持生意,而且她也未曾说过自己家有其他人,只说自己父母双亡孤苦无依。
    顾夜来皱了皱眉头,莫非两人只是单纯地长得相似而已?并非如自己所想有什么关系?
    白棠挑眉问道:“我说你把他带回来究竟为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而且也有可能是我想错了,或许他与那件事并无干系。”
    白棠嗤笑道:“我看那孩子的样子,你只怕是捡回来了个麻烦。若他与你那件事有关倒还罢了,就算是麻烦也不过是一件麻烦。若不是的话,以那个孩子遮遮掩掩的样子,你岂不是又多了一件麻烦事?”
    顾夜来横了她一眼,起身道:“就你嘴贫,你就在那幸灾乐祸吧。观云,你随我来。”
    “顾姑娘莫不是恼羞成怒了?”白棠倚着椅背,扬声笑道,“没成想到你也有走眼的时候啊!”
    顾夜来没再理会白棠的戏谑,回房后便提笔给刘浔写了封信,让他详细地查一查昨日那女子的身份。
    她想着明朝那双同那女子几乎是如出一辙的眼睛,不由得详细二字上加重了笔力。
    她看人素来极准,所以方才白棠才会拿这一点开玩笑。这次,她还是不信自己会看走了眼!
    “送到逍遥王府,你亲自送过去。”顾夜来将信封好够后交给观云。
    观云见她神情并不似往日那般风轻云淡,便知晓此事非同一般,答道:“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亲手送到。”
    观云拿着信走出房门,回身将门掩了,然后便径直去吩咐车夫准备马车。
    逍遥王府看起来富丽堂皇,气势威严。
    众人皆知圣上很是看重逍遥王,历年来的赏赐难以计数,且还由着他在京中横行霸道。
    观云私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这算什么看重?
    真正的看重应该是让他担任重职,一展才华,而不是做个富贵闲王。
    逍遥王年少时在京中的确是无所顾忌,斗鸡走马什么都做,风流之名也是传的天下皆知。但观云跟着顾夜来数年,见到的刘浔与传闻中的全无一丝一毫的相同之处,只怕那也是刘浔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的模样。
    观云看着眼前的逍遥王府,想起了当年的一桩事。
    说是当年圣上登基之后,受奸臣蛊惑,甚是忌惮身为嫡子的刘浔,甚至想要将他出嗣旁支,令他再无继位之可能。
    昭熙长公主知晓后,当即返回京中,丧服都未除便直接入宫面圣,苦苦哀求许久。圣上只得退了一步,将刘浔封为逍遥王,令其前往封地。
    后来在饯别的酒宴上,圣上遇刺,长公主以身挡剑香消玉殒。
    到如今,已有十数年。
    “书墨?”
    观云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转身看去,只见楚峤负手而立含笑看着她。
    “公子……”观云随即反应过来,看了眼四周之后笑道,“恭喜公子蟾宫折桂。三年前我随姑娘入京之后,便更名为观云了。”
    楚峤颔首道:“你跟了她之后便不是楚家的人了,一切便都由她做主。你来逍遥王府,可是她有什么事情了?”
    “姑娘吩咐我来给逍遥王送封信。”观云只简单地解释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言。
    “我来拜见先生,你便与我一同进去吧。”
    “多谢公子。”观云恭恭敬敬地答完,侧身请他先行。
    逍遥王府内十分雅致,与方才观云所感的威严气势截然不同。各处的奇花异草、山石树木也俱是珍品,千金难求。
    绕过曲曲折折水榭回廊,便到了看到了正在亭中抚琴的刘浔。
    亭中悬着山水字画,观云注意到那都是刘浔的手笔,但他指下的琴却不是往日常用的。
    楚峤在亭外停住脚步,观云便立在一旁。
    刘浔注意到两人后便止了琴,看着楚峤道:“你来了。”
    楚峤行了一礼,笑道:“许久不见先生了。”
    观云随之屈膝行礼,刘浔看到她后挑眉道:“你是笙歌身边的侍女?有何事?”
    “姑娘有一封信令我送来。”观云将信拿出呈了上去。
    刘浔接过信径自拆开,将信看了一遍后转手递给楚峤,对观云道:“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姑娘不必担心此事。”
    观云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楚峤将信看了一遍,有些迟疑。
    刘浔示意他坐下,皱眉道:“我今日让你过来也是为了此事。我不日便将离开京城,此事只怕料理不完,但我又不能全然放心地将此事交全权交给孟弈去处理。所以在我离京之后,你便要注意着此事。”
    “先生是怀疑孟弈?”楚峤敏锐地注意到刘浔话中的深意。
    刘浔未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道:“孟弈这个人,牵扯到一些无法向你明说的事情,但此人绝不似众人所想那般光风霁月。何况他与孟家的恩怨也是一塌糊涂,此事难保牵扯到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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