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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心里恨的不行,偏生他在船工这里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去找了他们头儿,不过得到的也只有一句:“不过是二十鞭子罢了,你就当是长个记性,谁叫你惹到他头上呢!活该。”
老八“……”
若只是比不上船工他也就认了,可赵平安又是个什么东西?如今落到他手上连自己是个什么身份都忘了。船工让他打,他还真的打,明摆着就是报复他在甲板底下那一出。
因为那一晚的事情,如今这岛上人人都可欺他,若再被一个毛头小子骑到头上,那他还有什么颜面?思及此,老八私底下寻摸了几个人,打定主意非得要给这两个小子一个教训尝尝,只是……没等计划实施便被人走漏了消息。
薛祁不善与人交流,在书院是如此,在这岛上依旧是如此,他在海滩上做事的时候,一个女人曾走到他跟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声说了一句:“老八准备找你们的茬,当心些。”
这女人说的话薛祁上了心,他们二人向来与岛上的这些女人们并无交集,但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甚至说这些女人在岛上的地位比他与赵平安还要低许多,会来提醒他此事并非不能理解。
她们中间有许多人都是与海盗有血海深仇,所以海盗们总是防着她们,之所以让她们裸露也是为了防止夹藏暗器,连与这帮女人同床都不敢。倘若他们有些个什么需求,只管等到晚上的篝火晚会一块儿发泄出去也就是了,所以这也是他们二人前几日去偷袭老八见到三个海盗汉子同住的原因所在。
海盗们有此防范也在常理之中,近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女人不能小看,这些个女人看着虽说柔弱,但却敢拿命去与他们拼,一个个的都是不怕死的,如今苟且偷生忍辱负重也只是为了报仇而已。但薛祁与赵平安如今尚且不知道那么多,但这女人既然提醒了最好是防范着,所以,趁着吃饭的功夫他又去见了赵平安,还与他说起了这事。
赵平安想了想,而后道:“这事也不是说不能办,回头我跟船工师傅说一声,咱们搬到他附近去住,有上一次老八的事情在,想来他们也不敢靠近。”
“他能同意?”
赵平安想着上一次船工叫他打了那海盗二十鞭子的事情思索道:“应该能吧!”
果然,等他问起时,船工一脸无所谓的答应了下来:“只不过有一个条件,这造船和设计的活计你还得好好去练。”
至于赵平安打得什么鬼心眼子,他心里门儿清,只是懒得多说罢了,他们二人本就是各取所需,他想找个后人传承衣钵,也是遂了赵平安的心愿给了他们庇护。
船工同意,赵平安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至于老八那边,原本还精心谋划了好久,结果等到计策要实施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人早已换了地方,可不就是那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两人都是去了船工那里,因为上一次受的教训,老八不敢再过去惹他,便只能寻个时机白日里欺负欺负薛祁。
眼下正在非常时期,这些日子里,赵平安能不出门都是尽量不出门,不过听着薛祁的口述,说老八总是阴测测的看着他,依旧能够感觉到老八害人之心未死,只是缺少好的时机。
就好像被一只猛虎正在窥探一般,保不齐这只老虎什么时候就要伸出利爪,所以这几日间薛祁随时都带着刀,以备不时之需。
老八终究还是出手了,是在薛祁做活至晚回来的路上,三个海盗提着刀气势汹汹的堵住了他的去路,正是当晚被他们泼了粪的那三人。
三人面色不善:“小子,那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他问出这话也只是顺口一提,三人原本就没指望着薛祁能给出什么回应,只不过他们堵了好几回都没有堵到人,心中自然有气故意找事儿罢了,事实上,不管薛祁给出的是怎样的回应,他们今日既然过来了,必是要趁这个机会收拾他一顿。
事情总在意料之外,只听薛祁淡淡的回了一句:“明知故问。”
虽只是四个字,但其中的意思便是说他承认了。
三人一开始也没有肯定就是他,不过听他这么讲,也不知是该高兴自己终于找到了仇家,还是应该怨他对他们做出的那些个污糟事。
一想起那晚的事情,几人就恐惧的很,天上怎么会掉屎?
只能是人为……
老八阴测测地道:“小子,你倒是好胆色,真就不怕今日会命丧于此?你信不信,来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薛祁松了松筋骨,淡然回道:“我不信。”
老八嗤笑一声,转而又换了一副面孔,目眦欲裂:“临到死了还敢贫嘴?我今天就先收拾你,改日再收拾了你那好兄弟赵平安,放心,你们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只不过是先后顺序不一样。”
薛祁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把手放在身前,做好准备随时准备着掏刀,不光如此,他嘴上也不闲着:“我倒是觉得今日死在这的不一定是我,要不要赌一把?”
“呵!大言不惭,赌什么?”
薛祁沉声道:“就赌你们仨的这条狗命。”
话没说完,他就冲着那三人而去,身如鬼魅、灵巧至极,落日下余晖洒落,只见暗淡的金光闪过,紧随而至的是血液溅出,只一瞬,老八身旁的那名壮汉轰然倒下,沙粒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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