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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生死,只为一个清明,只为一个答案。
他借着别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拽了拽老喇嘛的僧袍,也是想提醒他别忘了今日过来的正事儿,但却迟迟不见他师傅有所回应。
看着他师傅的这反应,道墟觉得今日所准备的那剩下几个问题恐怕也是白准备了,果然,下一秒。只见他师傅忽然起身上前,朝着帝师和赵平安深深拜了一礼,而作为徒弟的道墟小喇嘛也只能跟着行礼。
“今日叨扰帝师甚久,得您和小徒指点迷津,吾与吾徒甚是感激,请受老僧一拜。”
帝师起身虚扶他一把,这话虽然说得让他有些心虚,却也没有特意去提赵平安不是他徒弟的事情,两位喇嘛是西部的小国派遣来论道的,说起来也算是外交之事,谁来接待不是接待呢?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仍是不显,帝师只道:“都是些小事罢了,禅师不责怪他唐突已是最大的幸事,谈什么谢不谢的?”
“帝师客气!”
两老人寒暄了一番,而下首的道墟小喇嘛和赵平安却是针尖对麦芒,尤其是道墟小喇嘛。
他自然是不服气,但赵平安却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
两位远道而来的喇嘛离去之后,在天堂里,便只剩下帝师、赵平安和钱智。刚刚赵平安风头出的也够了,如今只帝师在,便需要收敛些,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今日过来,可带了什么口信或是信件?”
等到他终于问起,赵平安才将手里你爷给他写的推荐信递给了老帝师,说这是他师傅叫带来的,而后又回到下首,等着宣判。
老帝师一点一点打开了信,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越看这眉头揪的越就越紧,表情变幻无常,就是刚才遇到了那大场面也不曾让他面皮上有过什么异动,但这一封信却叫不动如山的老帝师变了色。
“你说这是你师傅写的信?”
“回帝师,的确是小子的师傅写的,特意让转交给您。”
来的时候,李爷特地嘱咐了让他要把这信一定交给帝师,不许提前打开,赵平安自是遵命。
但如今观着老帝师的神态,他心里倒是痒痒,倒是好奇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等到老帝师读完了信,先没去管赵平安,只是对着钱智招了招手,让他跟自己去偏房,钱智自是遵从。
赵平安还纳闷呢!这两人到底有什么悄悄话是他这个当事人不能听的,但鉴于他初来乍到,确实不好失礼,只能干坐着,苦等。
至于偏屋里头,钱智与老帝师挨得极近,两人一问一答,神情很是肃穆。
只见他拉着钱智,很是严肃的问:“钱智,你是不是得解释一下,陛下什么时候收了徒弟?”
钱智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陛下收徒的时间不久,也只一年多,不过待他却是极好,不然哪能让帝师大人您来调-教?您说是吧!”
帝师眉心一紧:“这孩子多大?”
“十四岁,还是个秀才呢!不过陛下是想着明年就叫他去参加乡试,最好是能考个举人回来……”
帝师“……”
难!
第两百三十五章 帝师出题考较……
陛下私心里自然也是希望赵平安早日科举中进士, 好入朝为官,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这一年多来也足以叫他看出这孩子的潜质。
不过,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只见老帝师一脸苦笑道:“让他十五岁中举……陛下可真是给老夫出了个难题。”
钱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当即笑笑:“您放心,下官认识这孩子时间也久了, 赵平安这小子……聪明着呢!”
老帝师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挑了挑眉,反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此事说来话长。”
紧接着,钱智便把发生在赵平安身上的事情一一说与了他听, 从他培育出棉花以及改良织布工艺, 到岛上脱困, 还顺便劝降了船工,间接让他们整个大魏的造船技术提上来一大截……
此间种种, 桩桩件件都是与赵平安有关。
听完之后,就连老帝师也觉得此事可行, 倒不是怀疑这事的真伪性, 赵平安这小子刚一来他府上就在论道上击败了老禅师, 十几岁就有这些遭遇并非不可能。
凭这小子刚才的口才和见地, 十六岁中举, 十六岁中进士兴许还真能成!
如此,老帝师倒是来了兴趣,直问他:“陛下怎么说,想让我怎么做?”
既然是陛下的徒弟,他自然要好好教导,但个中分寸还得把控好, 松了紧了都得看上头的意思,他是帝师,却也是陛下的臣子,赵平安是个好苗子,陛下把这小子送到自己跟前来想来也是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他年纪大了,也不再像年轻时那般顽固,余下的人生也只是想为本朝为整个大魏培育出一波有用的人才。
这一点,老帝师看得通透、明白。
钱智也是个人精儿,知道老帝师的意思,只是笑笑,十分恭敬的道:“帝师大人言重了,陛下让您正常教导就是,他如今还不知道陛下的身份,总得给他设些个考验,好叫他知道,凡事且行且珍惜。”
帝师点点头。
的确是这个道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艰难就越是珍惜,确实得叫他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才能够好好学习,戒骄戒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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