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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安原是不想提前公布,但老帝师既然这么问了,透露一二也无妨,只道是:“不过是叫人排练了个戏剧罢了,早就开始准备了,前些日子都是鱼林哥帮忙排练,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我总得过去瞧瞧。
“怎么?之前你没过问?”
赵平安点点头:“八九月那阵子赶上了许多事,还叫海盗掳去了半月,便耽搁了下来,如今才有时间……”
想想他这一两个月,生出的事还真不少,先是杀海盗,又是救人,再是退学,如今还拜了帝师,真是一把辛酸泪……
赵平安甚至都怀疑,他穿过来时除了带了这运气之外,是不是还带了惹祸精的体质。
不过这话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倒是不好与老帝师说起。
但说到这戏剧,的确是说中了老帝师感兴趣的点,还问他是排了什么戏,等听他说是排练了《窦娥冤》,老帝师也没往别的地儿去想,只觉得有意思,他也想跟着凑凑热闹。
帝师问:“你干爹生辰那日是什么时候?”
赵平安答:“五日后,正好那日官员休沐,鱼林哥陪我一道儿过去。”
“那你们可介意多加一个人?”
“啊?”
赵平安承认自己听到这话时的确是吓了一跳。
却只见老帝师弯着腰,笑逐颜开:“老夫就当你是默认了,五日后记得带上你哥哥一道儿来接老夫过去,许久不参加这些聚会,去一趟倒也无妨。”
赵平安确实有些惊喜,事实上,以老帝师如今的地位,能够赏脸光顾,那是莫大的荣幸,说出去都有面子。这一次他干爹过的是四十岁整寿,届时不少熟悉的官员都会亲至,老帝师如今要过去,就如同锦上添花一般。
想想老帝师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尤其是在文人中,他觉得哪怕没有这戏剧,他干爹都要乐疯了。
一想到这些,赵平安也乐的不行。
看着这小子呆呆愣愣的样子,老帝师还调笑着故意问他:“怎么?老夫要过去,你还不乐意?”
他这话明显是调侃,但赵平安作为一个小辈总不能明面上与他玩笑,只道:“怎么会?刚刚学生只是在想,干爹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要扫榻相迎几日都要睡不着觉了。”
老帝师绷着脸,蹙起了眉头,故意逗他:“这么说,老夫是不该过去了?”
“帝师您这说的是哪里话?”
赵平安拱手,深深行了一礼,而后才又装模作样的回道:“夫子您是什么身份,能够光临寒舍已是莫大的荣幸,哪里敢有不满?学生请求您务必要陪着学生一起过去,不然学生今日就在这厅堂站着不走了,就赖上您了……”
老帝师见这小子搞这么一出,乐的不行,但面上还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脸为难:“你都这样说了,老夫也不好不从,那就依你吧?”
两人这么半推半就,事儿就这么办了。
而听到这话,赵平安高高兴兴地起身,只等到回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干爹这个消息,但老帝师却像是看准了他的心思,只说不要麻烦人家,他也就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戏剧,顺便参加人家的寿礼,不想兴师动众。
赵平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强求:“成,您过去就是最大的贺礼,足矣!”
老帝师拍拍他的肩头:“你小子,这嘴跟开了光似的,甜的腻人,难怪你师傅这么喜欢你。”
赵平安摸摸头,一脸腼腆:“嘿嘿嘿,还好还好。”
……
而今日之事尽管不能与王大人说起此事,但没有说不能与姜鱼林说起,甚至老帝师还说当日叫他跟姜鱼林一道过去接他,赵平安自然也要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结果,姜鱼林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竟什么表情都无,弄得赵平安还觉得没啥意思。
忒没劲!
不过,只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姜鱼林便从自己衣橱里抱了几身衣裳出来,又去了赵平安的屋子。
指着那几件颜色各异的冬衣,姜鱼林一本正经的问他:“你觉得我那日穿哪件合适?”
赵平安“……”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回见姜鱼林这样,就他这做派。估计娶媳妇也很难这么隆重,但他这举动也在常理之中,换作是旁人,恐怕比他还要激动三分。
至于这几套衣裳,赵平安觉得,姜鱼林还是最适合穿红衣,但想着那日毕竟是王大人生辰,他们也不好喧宾夺主,便又改了件青色,这件最适合他。
京都达官贵人不少,大多数也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尽管在众人间他这衣裳不算最出色,但若是配上他这个人……那可就不同了。
赵平安能够想到姜鱼林当日的风采,他向来是鹤立鸡群的一个,即便在众人中他甚少多言。
等选完了衣服,姜鱼林还寻思着要走,赵平安急忙拦住了他,还很是不解,带着埋怨地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走了?”
姜鱼林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
赵平安指着自己衣橱里的衣服,“你不替我选选?”
说到这,姜鱼林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到他那衣橱里随意瞧了一眼,又拿了件月白色的衣衫出来,很是自然的说道:“你穿就穿蓝的吧!”
“没了?”
“没了。”
赵平安“……”
真没劲!好歹他今日还办了这么件大事,不说声感谢就算了,态度还这么敷衍,难怪姜鱼林二十多岁的年纪还没有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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