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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二楼的楼梯正对大门,楼梯后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天井。天井左边儿有三间小房,每间小房都摆放了四张小床,想来是安置伙计的。右边儿是一个柴房与一个仓库,里头除了一些干柴和几坛子酒以外,再无多余的东西。
正面儿是厨房,还算宽敞,随便容纳上十几个人在里头忙活,亦不拥挤。
厨房两边儿分别有个小门,从小门出去是个小花园。沿着回廊一直走,可达茅厕。
围绕着小花园的,还有几间屋子。
屋子很是宽敞,虽算不得富丽堂皇,但却高雅别致。
出到前头再上二楼,三楼,皆是一样的结构。
厅里的面积分别可摆上十张桌子,延伸到一楼天井这个方向,又分别有着几间屋子。
这几间屋子的模样儿与后院那几间,相差不大。
临出门前宁妈妈曾说过,这栋楼以前是租给别人开客栈的。也难怪,会布置得如此干净雅致。
只可惜,京都之中处处繁华,人人都讲究派头。
客栈开在六荣街街中,光是如此布置如何能够?
租金高昂,开支便大。若收不回成本,自然就得关门大吉。
啧啧啧……
好好的一栋楼,给她沈扶摇开油腻腻的‘锅子店’,倒是可惜了。
不对!
沈扶摇想到此,又立即拗了回来。
一点儿也不可惜!只要能挣钱,管它是干净雅致还是油腻腻呢!
第65章 :那头来消息了
沈扶摇此时正在六荣街里忙着,满腹心思都是‘辣锅子’。
而北定侯府青黛院上下,却因她,再度变得人心惶惶。
“夫人,那头来消息了。”
于妈妈从外头回来,行至庄眉宁身旁时,从袖中抽出了一张混着泥土味儿的纸条。
“奴婢吩咐了海棠,每日前去花园摘花时,看着那块石头。今日,海棠终于在石头下发现了那丫头留下的东西。”
庄眉宁正在翻看着这阵子‘空茶’的账本,心中烦闷得很。
轻飘飘瞥了眼于妈妈手中的纸条,便冷笑道:“这个锦绣,也是个不中用的!本夫人将她放在星辰阁这般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将消息传递回来!”
说罢,慵懒将纸条接了过来,道:“倘若没什么价值,看本夫人如何待她家人!”
“夫人莫恼。”
不知为何,于妈妈总觉得,近段时间的庄眉宁,情绪着实不稳。
哪怕她一直都知道,庄眉宁心中有着怨气儿。可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何苦急在这一时?
“奴婢听闻,锦绣自从去了星辰阁后,一直都在外头伺候。二少夫人将外头的粗使小厮与丫鬟,都交给锦绣看着。锦绣不常入里屋,自然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
“哼!”
庄眉宁听言,又是一声儿冷哼:“慎姐儿总说她这个闺中密友是个没心机的,可你瞧瞧,这哪里是没心机?她若真的没心机,何苦这般防着本夫人?连本夫人赠给她的人,都不曾信任半分!”
“二少夫人看起来,确实不是个有坏心眼的。可商宦之家的女儿,哪里能真的蠢笨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以前于妈妈第一次见沈扶摇时,瞧着沈扶摇双眸清澈,也觉得沈扶摇是个容易拿捏的。可近些日子,却越发看不透沈扶摇了。
你说她有心机,她却处处表现无辜。
你说她没心机,她又能适时当庄眉宁所有的算计都给挡了回来。
不管是软的硬的,打在沈扶摇身上,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
棉花不疼,这动手打棉花的人,也觉得没趣儿。
“夫人先是对她的嫁妆动了心思,后又在‘空茶’一事儿给了她难堪……”
“难堪?是挺难堪的!”
庄眉宁紧紧攥着那张尚未打开的纸条,瞥了瞥桌上的账本,道:“只是,这难堪的是本夫人,不是她沈扶摇!
‘空茶’一事儿,明面儿上看是本夫人框了她。可实际上,她借此机会儿将本夫人踢出了‘青辰茶行’。如今,整个茶行都是她说了算。咱们‘空茶’的名气儿打得这般旺,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得北哥儿去辛苦奔波?一个月下来,挣的还不如人家十天的多!”
庄眉宁越往下说,便越发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她伸手按住胸口,努力想将那团怒火压下。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明明是往心头浇了冰,想静一静。但最后,却仿佛是浇了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能让她怒火中烧。
庄眉宁咬着牙,将手中的纸条展开。
寻思着,能从锦绣传递回来的消息里,得到一丝安慰。
却不曾想,这纸条里的内容,让她勃然大怒。
‘砰’的一声儿,原本还在桌上的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
“夫人!”
于妈妈心惊,忙上前查看庄眉宁的手。直到确认庄眉宁手上并无烫伤,这才松了口气儿:“夫人,您这又是何苦!”
“何苦!何苦!你说本夫人何苦!”
话语之间,庄眉宁竟是红了眼眶:“本夫人嫁到莫家多少年了?做这北定侯夫人,又做了多少年?本夫人生了一儿一女,是朝廷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可这些年来,本夫人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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