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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听从旁人的提醒,不如自己亲身体会。只有这般,才能更深刻几分。”
    “这话……”
    沈扶摇想也不必想,便知道了此番话的来由:“是莫止湛交代你们的吧。”
    “少夫人,二公子其实也是为了您好!您可千万别与他置气儿……”
    “我怎会与他置气儿?”
    沈扶摇笑了笑,神色无奈且苦涩:“我只是与自己置气儿。”
    气自己为何如此容易轻信别人!
    气自己看人,只懂得看表面,而不会去品别人骨子里的东西。
    气自己明明知道了莫慎儿的为人,还狠不下心来反击。
    气自己满腔的心思,换来了好姐妹的背叛!
    辣锅子酒楼是她开的!
    她的酒楼若真的坐实了吃死人的罪名,那么她这个酒楼主子,就算不被抓去偿命,也定会被北定侯府休弃。
    呵……
    她对莫慎儿这般好!
    可莫慎儿呢?
    竟要如此摧毁于她!
    她……
    她气!
    更心痛!
    没有不甘心!
    只有无限的荒凉与疼痛。
    想到此,沈扶摇觉得闷极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儿,抬手便将马车的车帘掀起。
    却不曾想,此时的马车,正摇摇晃晃从官府门口驶过。
    不知为何,沈扶摇突然想起了邓夫人。
    想起那日在酒楼门前,那拼了命栽赃陷害她的邓夫人。
    想起了官府里,那无助而绝望的眼神。
    想起大殿上的血迹,和瞪得大大无法闭合的双眼。
    有一瞬间,沈扶摇竟觉得,自己和邓夫人是同病相怜的人。
    不同的是,她被自己最信任的好姐妹背叛。而邓夫人,却是从头到尾,都在别人的圈套之中。
    邓夫人……
    她的丈夫,背叛了她。
    她的婢女,背叛了她。
    她的情人,也背叛了她。
    她为了能让儿子继承家业,一头撞死在官府里。可却不知,在她死后,他的儿子身边儿,还有着两个恶狼一般的仆人。
    最悲哀的是……
    她为了报复自己的丈夫,勾搭上了府中的小厮。
    她与小厮有着私情,以为那小厮对自己专一不二。
    但临了临了,那小厮却只肯唤她一句:“那娘们。”
    呵……
    沈扶摇不知道,人死以后,是否还能看到世上的一切。九泉之下的亡魂,是否还会七情六欲。
    若有……
    那么邓夫人,有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半分后悔?
    罢了。
    邓家的事儿,与她沈扶摇何干?
    反正辣锅子酒楼,算是度过了一劫。
    而她沈扶摇,也因为此事儿,看清了人心,成长了不少。
    虚惊一场,亦有收获,该是满足的。
    回到星辰阁时,莫止湛竟侯在了花园的凉亭里。
    他一袭淡紫色的长袍,慵懒坐在石桌旁品茶。
    微风拂过,亭子上挂着的白纱随风而起,将那抹紫色的身影衬得若隐若离,犹如谪仙。
    “回来了。”
    他没抬头,却缓缓开口。
    路过的沈扶摇抬步迈上台阶,在莫止湛身边儿坐下,却并不说话。
    只认真盯着他看,无半点羞涩。
    几日不见,莫止湛似乎又消瘦了一些。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看起来好像生了病一般。
    “事儿都处理妥当了吗?”
    许是见沈扶摇不说话,莫止湛终是将眼神从茶杯上挪开:“抱歉,这一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也没能在你身边。”
    第157章 :为夫什么也没做,何来节制
    说罢,一时没能忍住,竟当着沈扶摇的面儿咳了两声儿。
    “你怎么了?”
    沈扶摇下意识心中一紧,便连脸上那淡漠的神色,也起了几分波澜:“是不是哪儿不爽快?”
    “无碍。”
    莫止湛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不过是前日淋了点雨罢了,喝两剂药便好。”
    说罢,便又将话题绕了回来:“且说说你酒楼的事儿吧,处理得如何了?”
    “好在有宋祁在关键时刻送来了消息。”
    沈扶摇将眼神挪开,只谢宋祁却并不谢莫止湛:“我才不至于太过被动。”
    莫止湛听言,又问:“听闻,你命人绑了李掌柜和邓府那小厮。”
    “是。”
    沈扶摇回答得很是干脆:“绑了,又给放了。”
    “可曾得到了答案。”
    莫止湛又问。
    沈扶摇缓缓抬起眼,朝莫止湛望去,不答反问:“你说呢?”
    “知道了也好。”
    莫止湛神色微微有所闪动,嘴角那抹浅浅的笑,也瞬间收起:“以后,凡事儿都多个心眼,总不会错。”
    “你早便知道。”
    沈扶摇依旧认真地盯着莫止湛,问:“为何不告诉我?”
    “亲身经历,总比耳听旁人要深刻。”
    莫止湛没有半点内疚,反而十分坦荡:“更何况,以你的性子,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会听得进别人的逆言吗?”
    “你倒是了解我。呵……你说的对!我太信任她了。”
    沈扶摇无奈笑笑,道:“倘若这一次,不是趣儿事先撞到了青黛院半夜有人出入,而我又亲耳听到了李掌柜和那小厮的话,恐怕任何人来与我说她不好,我也不会全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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