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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脸上挂着的那两行泪水,却怎么看,怎么显得小家子气儿。
“这沁雅就是个烟花女子,哪里能配得上咱们的北哥儿?北哥儿虽不如湛哥儿有本领,但到底是侯爷的嫡次子!
且不说他的正妻是谁!就是一个姨娘,一个通房,那出身也得清清白白才是!将一个青楼女子纳入府中,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说罢,庄眉宁抹了把眼泪,才又继续:“都说沁雅怀上了北哥儿的骨肉,北哥儿理应对她负责!可纵使如此,这沁雅也未免太不懂事儿了!她这丫头,就根本不是为了北哥儿好!”
庄眉宁一边儿控诉着沁雅姨娘的不是,一边儿咬牙切齿道:“那张家三小姐,可是太夫人您亲自挑选的孙媳妇儿啊。
昨夜的家宴,张家人一直都在观察北哥儿。眼瞧着,这门亲事儿就要定下来了!可谁知临了临了,却被沁雅给毁得一干二净!
太夫人!您说说,若她真的爱北哥儿,她会这般毁掉北哥儿的前程吗?”
言毕,许是怕太夫人因厌恶她,而不站在她这一头。
于是,庄眉宁又道:“北哥儿与张家三小姐的亲事儿不成,丢的不仅仅是侯爷和我这个做母亲的脸,更是太夫人您的脸啊!
这京都之中,谁不知晓那张家三小姐,是太夫人您属意的孙媳妇儿人选?倘若是别人家的姑娘出了什么差错,咱们瞧不上也便罢了!但偏偏这一次,是北哥儿他……”
“你倒还知道,问题是出在北哥儿身上?”
太夫人昨夜还欢喜得很,以为北定侯府这次能双喜临门。不仅仅多了一个曾孙,更会多出一个门当户对的孙媳妇儿。
为此,她甚至贪饮了几杯。
可谁知……
第183章 :为儿女操碎了心
可谁知一觉睡醒,事情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大清早的,没一个省心。
“阿宁啊,你口口声声说,北哥儿是侯爷的嫡次子。可见,你对北哥儿的身份,是时刻铭记于心的!既如此,为何不早早看紧了他?
反而要等到他酿下大祸,丢了莫家的脸面儿,才做出一些于事无补的挽救?”
说罢,太夫人浅浅抿了一口茶,才又继续道:“你方才振振有词,只将所有的罪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却从不在自己的身上寻找原因,更不在北哥儿的身上看问题!
怎么?事到如今,你倒还有脸面来我这哭?我给北哥儿挑了一门这样好的亲事儿,难道就是为了这般结果?”
“太夫人!”
庄眉宁一心只想控诉沁雅姨娘,试图将沁雅姨娘赶出莫家。却不曾想,自古以来,便有‘慈母多败儿’一说。
儿子不好,母亲自然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儿媳妇自然知道自己有错!儿媳妇近些日子,只顾着北哥儿的亲事儿,却不曾想到北哥儿会闯下如此大祸!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究儿媳妇错的时候儿,而是要挽回北哥儿的名声儿啊!”
庄眉宁鲜少在旁人面前落泪。
就算偶有眼泪夺眶而出,亦少不得做戏的成分。
可今日,为了莫皖北这儿子,她竟哭得有些难堪了:“就算北哥儿与张家三小姐的亲事儿毁了,这京都之中也还有别的世家小姐。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青楼女子不是?”
言毕,庄眉宁眸子一闪,又道:“儿媳妇知道,权贵门阀里,有不少男子都是先纳妾后成亲。近些年来,这种行为越发猖狂!纵使传了出去,也不过是被人拿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但是太夫人,那些先纳妾后成亲的,都是什么门户?真正家世显赫门楣高的家族,从来都是以此为耻!就更别提,咱们北定侯府了!
我们莫家的男儿郎,上到老侯爷下到湛哥儿,没有一个是先纳了姨娘后娶正妻的啊!
哪怕在老侯爷那里,先得了一个庶出的长子,也都是以前大哥的生母,偷偷倒掉了避子汤药,又隐瞒了自己有孕的消息,才得以让大哥苟活的缘故。”
庄眉宁提起当年的旧事儿,企图以此,来勾起太夫人心中的痛,好让太夫人彻底站在她这一头,将沁雅姨娘赶出侯府。
“可纵使如此,大哥生母的出身也是干干净净的!而这沁雅,她是烟花女子!一个青楼的姑娘,突然跑过来闹事儿,当众说自己怀上了北哥儿的骨肉!
这事儿若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咱们莫家沦为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天启国的笑柄?
这京都之中的权贵门阀,或许有深宅里的女人运气不佳,在年老色衰以后,免不得要与不干不净的人一块儿伺候夫君。
但儿媳妇敢问太夫人一句!谁家的小姐,愿意先让一个青楼姑娘进门?谁家的小姐,会在得知了对方纳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姨娘后,还心甘情愿嫁过来为妻?”
“你想如何?”
莫家数百年来,确实从来没有一个男儿郎,是先纳妾后娶妻的。甚至,没有一个庶出长子!
莫家的家规里,长子必须得是嫡出。
在正妻尚未怀上身孕,诞下嫡子之前。不管这男人有多少的妾侍,也不管那妾侍有多么受宠,皆不能先比正妻怀上身孕。
而长房大老爷这里,则是一个意外。
当年,太夫人嫁入莫家以后尚未满半年,便被诊断出了喜脉。只可惜那孩子福薄,最终未能来到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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