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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庄眉宁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
    几番咳嗽下来,手绢上竟染了鲜红。
    “六小姐!”
    于妈妈见此,急得额头冒汗:“夫人这些日子以来身子本就不好!今日难得精神了些,您何苦又来招她!”
    “我招她?”
    莫慎儿到底还是个姑娘家。
    瞧见庄眉宁竟咳了血,难免有些慌张。
    可只要一想起莫固安回府,庄眉宁竟如此喜上眉梢。这心里头,便愤怒得很。
    “我不过是提醒她,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罢了!她自己忧思过度伤了身子,与我何干!”
    莫慎儿将下巴抬得极高,满脸都是倔强:“呵……嫌我说话阴阳怪气儿?母亲,你便这般想让我直话直说吗?”
    “你……你给我滚!”
    庄眉宁气得胸/口直疼,根本无暇分出精神来,再应付莫慎儿这个缠人精。
    只得颤/抖着指着门口,道:“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给我……给我好好……好好回去,面壁思过!”
    “是啊。”
    莫慎儿本以为,庄眉宁在经过自己接二连三的发难后,能稍作收敛。
    却不曾想,她不仅越发期盼莫固安归来,反而还要将自己的女儿禁闭!
    如此一来,难免满腔怒火:“只有将我禁闭了,你才能清静!才能继续瞒着众人,去干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
    “六小姐!”
    于妈妈忙上前制止莫慎儿:“你可莫再说了!”
    “你算什么东西!”
    莫慎儿一想起于妈妈帮着庄眉宁掩护,便越发心寒:“本小姐在与母亲谈话,何时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
    第201章 :用不着一个奴才来教训我
    于妈妈可是庄眉宁的陪嫁!
    自庄眉宁成为了侯府的侯夫人后,她便再没受过大的委屈。
    纵使青黛院在北定侯府里不受上头待见,可却从未有人敢当面叫她一句奴才!
    就连莫止湛见了她,也会尊敬点点头,唤一声儿于妈妈。
    如今,莫慎儿一句‘奴才’脱口而出,于妈妈心里百般滋味。
    “奴婢知晓自己身份低微,不敢插手主子的事儿。但眼下夫人身子不爽快,六小姐若再说错了旁的话,岂不是伤了夫人的心?”
    于妈妈垂着头,隐忍劝道:“六小姐您如今还尚未出嫁,若将夫人给气倒了……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儿也不好。”
    “你是在威胁本小姐吗!”
    莫慎儿素来性子高傲。
    纵使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天真做派。但私底下,却没少端着她那侯府嫡出小姐的架子。
    “区区一个奴才,竟也配在本小姐面前耍心思?你别以为,自己是我母亲身边儿的陪嫁,我便要高看你几分!”
    “够了!”
    于妈妈这些年,没少为庄眉宁办事儿。
    对庄眉宁而言,于妈妈是她在侯府里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莫说是莫慎儿。
    就是莫皖北与莫止湛,都不得无缘无故冲于妈妈动怒。
    “于妈妈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么说也是长辈!你……你这逆女,竟……”
    “少一口一个逆女的唤我。”
    莫慎儿委屈极了。
    在她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青黛院好。
    可庄眉宁呢?
    为了莫固安与她离心,为了于妈妈教训于她。
    这怎能不让她委屈。
    “我这逆女就算再不好,也还有父亲疼着。就算父亲远在边疆,亦有祖母和二哥教导我!实在用不着一个奴婢,在我跟前倚老卖老!”
    言毕,莫慎儿又冷笑了声儿,道:“再者,她算哪门子的长辈?我们莫家究竟是从何时起,门楣竟这般低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下流东西,都能做本小姐的长辈!”
    “你……”
    “这些日子,我既敢开口与母亲说这么些话,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儿!”
    莫慎儿见庄眉宁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竟还想训斥自己。
    于是,便径直开口,道:“相较于与母不和而言,母亲所做的事儿,更让人恶心百倍!”
    说罢,尚未等庄眉宁与于妈妈开口,她便又压低声音:“都说莫固安身子孱弱,连重活都干不了。学了几年的防身之术,最后依旧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怎么样?母亲与他首尾欢好时,可还尽兴?”
    言毕,又突然话锋一转,便连眼神也变得凌厉:“尽兴之余,是否有半点愧疚?”
    “你……你说什么!”
    庄眉宁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于妈妈的脸色苍白,更是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只搀扶着庄眉宁,强行让自己镇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此时此刻,莫慎儿爽快极了。
    当她瞧见庄眉宁满脸震惊与惊慌的模样儿时,心中竟十分得意。
    也不知是证明了自己的手段,还是对生母起了报复心理。
    只知道,每每当庄眉宁认为她无用的时候儿,她的心里总十分不甘。
    她想要做更多的事儿,让庄眉宁知道,她这个女儿是有用处的!甚至,会比莫皖北那个儿子更有出息!
    她希望自己对于庄眉宁来说,能有所价值,而不是连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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