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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媳妇儿孙媳妇儿,便是跟亲生的孙女没什么两样。
若让太夫人知晓沈扶摇为了与三皇子殿下对抗,竟选择毁掉自己的名声儿。那么太夫人的心里,不知又得有多内疚呢?
至于对错。
呵……
莫止湛已经死了。
七王爷所说的话,几句真几句假,沈扶摇并不敢完全肯定。之所想选择随着七王爷的意思走,不过是看在七王爷曾与莫止湛交好的份上罢了。
再者,那三皇子殿下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话,早在莫止湛生前就说过。
可话又说回来,当初莫止湛还活着的时候儿,便说过莫家子孙不会插手皇家立储一事儿。还说过,莫家只忠于君主,只听从圣上的吩咐。绝对不会因为血脉与亲疏而站队。
这么多年来,莫家的先人们一直都这么做着。莫昌海与莫止湛,也谨遵祖上的规矩,从不敢僭越。
正是因为如此,三皇子殿下才会如此疯狂,有了接二连三的举动。否则,他早该倚仗着外祖家的势力,高枕无忧了。
既然莫止湛不会选择皇子拥立,也不会为亲疏站队。那么后来与七王爷联手,是为了护莫家周全?为了替父报仇?还是为了国、为了天下?
不管原因为何,若七王爷所言句句属实,那么莫止湛必定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即便是和七王爷联手,也不一定会违背祖训。
可沈扶摇自己呢?
他如此随着七王爷的心意走,将彼此绑在了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在站队了,不是吗?
哪怕她如今在北定侯府里已经不再掌权,但说到底,她终究还是北定侯夫人啊。
若一切能得偿所愿也便罢了。
一旦出了差错,那么七王爷是否真能护住莫家和沈家?自己的名声儿丢了不打紧,怕只怕届时,就连死去的莫止湛,都会受她连累。
沈扶摇想到此,又是一个翻身。
紧接着,竟有些哭笑不得。
从什么时候儿起,自己的心思倒是越来越多了?
难道真如旁人所言,女子一旦出嫁,便会处处身不由己?
呵……
或许吧。
想想自己尚未出阁那会儿,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但那些烦恼与这几年所经历的事儿相比,倒不值得一提。
“主子……”
终于,在沈扶摇的又一次叹息中,趣儿开了口:“您可再再唉声叹气的了!小心明儿个起来,眼睛又肿得像核桃一样。”
自莫止湛离开以后,沈扶摇便经常梦魇。
下头的人放心不下沈扶摇,就轮番守夜。
今夜,正巧轮到趣儿。
“可是我扰到你歇息了?”
沈扶摇心里烦闷,又不知和谁去说。
趣儿在帷幔外头开了口,沈扶摇自是收回思绪,应上一应:“趣儿啊,你回自个儿屋里去睡吧,不必顾着我。”
“主子!您没扰着奴婢,是奴婢担心您。”
趣儿见沈扶摇回了话,便赶忙爬起身,点了一盏微微摇曳的烛:“您说说,您都忧虑成这样了,怎么还能让奴婢离开?
让奴婢丢下您一个人,奴婢可做不到!再说了,若让霓裳姐姐她们知道了,不知该如何说教奴婢了。”
“你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
趣儿的话,让沈扶摇忍俊不禁。
这丫头,和霓裳最好,也最怕霓裳那一张嘴。
第480章 :奇怪之处
“主子,您又要取笑奴婢了不是?”
趣儿撅嘴,顺手便给沈扶摇倒了一杯温水来:“主子,您都躺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睡着,不如喝点水润润嗓吧?好在这壶不错,到现在水还是温的。”
说罢,便将杯子递给了沈扶摇,又道:“说起霓裳姐姐的那一张嘴啊,奴婢是真怕的。以前呢,奴婢总觉得自己的嘴皮子还挺厉害的,可现在与霓裳姐姐相处久了,倒觉得她比奴婢厉害。”
想了想,又添了句:“就快赶上咱们夫人了!想咱们夫人,那在沈府可是极厉害的了。”
“好端端的,竟又扯到我母亲身上去了?也不知你是在夸她还是贬她?若让她误会了去,岂不是又得说上你好几日?”
沈扶摇喝了一小口温水,便朝着趣儿道:“好了,你就别担心我了,自个儿回屋睡去吧。”
言毕,想了想又安慰道:“你霓裳姐姐嘴皮子再厉害,也吃不了你。”
“奴婢不去!奴婢就在这陪着主子。”
趣儿不听,将杯子接过去后,便立即席地而坐,道:“主子觉得霓裳姐姐吃不了奴婢,是因为很多事情霓裳姐姐都没与您说。
就像昨日,霓裳姐姐给您梳头时,发现您的头上多了好几根银丝。霓裳姐姐瞧着担心,又怕主子您伤心,最后只得偷偷跟咱们姐妹几个念叨了几句。
她让医清姐姐给您补身子,让初凝姐姐给您炖药膳。让蝴蝶姐姐和宋祁管好外头的事儿,少让您为琐事儿操心。
这些话,大伙儿都不会跟您说。可私底下,却没少担忧。
若让几个姐妹们知晓今夜主子您如此多忧多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而奴婢还自个儿回屋去了。那明儿个,奴婢的耳朵都得起茧。”
言毕,趣儿又可怜巴巴道:“再说了,奴婢是真的担心主子。想想以前,主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且不说尚未出阁的时候儿,即便是初入侯府四面楚歌,那至少也是能睡得安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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