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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来讲,她应该是睡得最安稳的一个。
可事实上……
也是在这个夜晚。
莫止湛悄悄将莫皖北带离了青黛院。
而在世安院里,蒋妈妈早就按照沈扶摇的吩咐,将一应多余的人清退。
当莫止湛带着莫皖北出现在世安院,要给太夫人解盅时,蒋妈妈终于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好啊。
真好。
太夫人有救了。
她们一直怀念的人,也回来了!
只是……
紧接着,蒋妈妈又愁容满面。
莫皖北啊莫皖北!
他到底也是太夫人的孙子啊。
他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
太夫人年纪大了。
蒋妈妈担心,太夫人醒来后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会受不了。
前些日子太夫人还说,人老了以后,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大重要了。唯一重要的,便是自己身边儿的亲人。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儿子和孙子。
剩下的儿孙,无论是嫡出庶出,无论是否经由她的手抚养长大。她都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倘若她醒来以后,发现要毒害自己的人,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格外心疼的嫡次孙。倘若,她知晓了莫慎儿不是莫家的血脉……
这许许多多的倘若,让蒋妈妈再不敢去细想。
只期盼着,莫止湛活着回来的喜悦,可以冲散北定侯府所有的不如意。更希望,莫止湛的归来,能安抚太夫人任何时候,因为任何事情,所挑起的情绪。
也只能如此了。
在莫皖北给太夫人解盅的功夫里,蒋妈妈就一动不动的守在外头,不断祈祷。
既祈祷着太夫人能早日康复,也祈祷着,太夫人能不受那些糟心事情所扰。
第625章 :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盅虫是种折磨人的盅术。
中了盅的人,若没有办法解盅,那么必定会受尽折磨而亡。可若有法子解盅,那也一样能捡回一条性命。
太夫人便是如此。
虽说在中盅以后,她一直处于昏死状态。
可这些日子以来,在旁人都进不去的‘梦里’,太夫人可谓受尽了折磨。
当莫皖北将盅虫唤出,重新安放到自己的身体里时。
太夫人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而莫皖北的神色,却因为盅虫的入侵,越发惨白。
待一切事务完毕以后,莫止湛又亲自将莫皖北送回了青黛院。
蒋妈妈与沈扶摇再度去瞧太夫人时,太夫人的脸色不仅红润了些。就连额头上那不曾间断的汗珠,也消失无踪了。
“如何了?”
沈扶摇在床榻边儿坐下,朝医清问道:“按照祖母现下的身体状况,大概什么时候儿才能醒来?”
“回夫人话,太夫人年纪大了,往日里身子也比较虚。这次中盅虽一直睡着,但受的罪也不小。短时间内醒过来的几率……恐怕不大。”
沈扶摇听言,微愣。
“也罢。”
她帮太夫人掖了掖被子:“眼下咱们侯府的事儿也多,祖母醒来未必是好事儿。”
说罢,又吩咐道:“从今日起,你就先在世安院里待着吧。叶大夫到底是男子,常留在侯府多有不便。
祖母才解了盅,想必有许多细节需要注意。蒋妈妈年纪也大了,精力不如年轻一辈的人。安排旁人过来伺候,我也不放心。
你精通医术,又素来细心。这些日子就先辛苦你,好好照顾祖母。”
言毕,沈扶摇朝着蒋妈妈叮嘱道:“蒋妈妈,医清这里,就劳烦你给她收拾出一间屋子来。若有什么事儿需要她做的,尽管吩咐。”
医清听言,老实应道:“是,奴婢遵命。”
“那……奴婢这便去为医清姑娘准备准备。”
蒋妈妈知晓沈扶摇的用苦良心,自然不会拒绝。
她应下以后,便又担心起沈扶摇来:“时辰也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奴婢和医清姑娘在,夫人您放心。”
说罢,又欣慰笑笑:“夫人与侯爷也有许久没有说过体己话了吧?快回去吧!”
沈扶摇抿嘴而笑,朝医清看了一眼。
医清也笑了笑,道:“夫人,您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太夫人的。”
从始至终,医清都不知晓莫止湛还活着的事儿。
可当她瞧见莫止湛突然带着莫皖北出现在青黛院时,竟没有半丝的慌张。
只有一些惊讶,瞬间而逝。
那就是她以前的主子啊。
他有那个本事儿和能力,扭转乾坤。
当她笑着让沈扶摇放心时,心里是充满着钦佩的。
她钦佩沈扶摇的等待。
也钦佩,沈扶摇能在所有人下了判定,说莫止湛已死的时候儿,固执而坚定的认为,莫止湛还活着。
只因那具尸首看不清脸。
只因那一点。
她就能抱着那细小的希望,等到了今天。
……
对于医清和霓裳几个丫头,沈扶摇没有任何解释。
为何莫止湛还活着?
为何莫止湛会突然抓着莫皖北过来解盅?
为何对于莫止湛还活着的事儿,沈扶摇没有半点惊喜或惊讶?
为何莫止湛要偷偷回来,而不是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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