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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母瞪着眼睛,看着自家女儿还是没心没肺的吃着饭,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马压下自己的声音。
“小禾,你你你...谁知道的?”
语无伦次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岁禾:“就陆家主啊,他见到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还跟着进来!!”
她带着笑意,云淡风轻,“家主没戳穿,就说明他压根就看中的是我这个人,不管我是男是女,只要能帮他,他就不在乎,娘亲,我要做的不仅是桃李满天下的先生,这乱世中,男人尚且不知如何生存,女人又如何立足,我这身份迟早会被拆穿,但至少,我想留到我功成名就,声名鹊起的时候再被拆穿。”
夜晚月色很美,岁禾眼中闪着的光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她语气淡然,说出来的话却让岁母惊讶不已。
“娘亲,旁的你不用担心,你总说我比那些男儿还要厉害,这只是证明我的机会,也是证明我能力,让天下统一的机会。”
第171章 梦槐的脉象,是个男人?
陆明冉第一眼就看出了岁禾是女子。
岁禾也瞬间就看出来陆明冉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因为在自己无意中差点碰到陆明冉的胳膊,他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而且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深意,和更多的佩服。
佩服什么呢,思来想去,岁禾明白了。
这是知道她是女子,佩服她一介女流能做到这样。
但是陆明冉不歧视女子,还没拆穿这件事,岁禾也挺惊讶的,不过男子的身份的确更好露面也更具有说服力。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古代,还是乱世,女子当军师,的确很难不让人看轻。
两人吃完饭便歇息下了。
这院内静悄悄的。
夜深露重,院门被忽然推开。
一玄色身影推门而入,混合着有些潮湿的冷意,在这春天微冷的夜晚有些脚步不稳。
‘嗒嗒嗒’
鞋子踩在青石板路上,踩着月色。
梦槐身上渗着血,带着重伤,几乎是踉跄着跌进了院子内。
岁禾在房间内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她掀开被褥,走到门前,但此刻自己披着头发,也没有裹束胸带,只能隔着门开口询问,“是梦槐吗?”
‘少年’声音比这春天的夜色还要清冷,却带着关切。
梦槐浑身一震,猛地看向岁禾所在的那间房间的门。
他浑身疼痛难忍,深吸一口气,平复声音,“无妨,叨扰到先生睡觉了,抱歉。”
“你是不是受伤了?”
岁禾一语中的,皱着眉,听出了梦槐语气中细微的颤抖。
她从自己空间里掏出一些在藏书阁制作的金疮药,刚刚将门推开,梦槐睁大眼睛猛地开口:“先生不要!”
“不要开门,奴家现在......不着片缕,不可...”
“哼,明明裹成了粽子,岁岁,大美人儿又女扮男装了,受了好重的伤呢。”小瓜哼唧两下,虽然它看大变态不爽,但是看在他之前对岁岁那么好的份上,它勉强提醒一下岁岁好了。
只要自己不嘴瓢,不把大美人说成大变态,岁岁应该就不知道这人是同一个人了吧?
它也不是有意瞒着,但岁岁是女孩子,要是知道了这么多世界的都是同一个大变态,那岁岁一定会很大压力的。
还是不要给岁岁压力比较好。
不知小瓜内心‘贴心’的想法,岁禾满脑子都是小瓜说的,梦槐受了好重的伤。
她急忙披上厚重的披风,裹着自己的胸前,也不太能看的明显。
夜色掩盖之下,岁禾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果然。
院内除了夜晚月色和花香,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岁禾又有些反胃了。
但站在院中有些呆愣,身影又有些摇晃的梦槐立刻就夺去了岁禾完整的视线和注意力。
那披着月色和夜晚湿漉漉的雾气的人,就那么站在那里。
玄衣看不见血。
那张倾城的面颊,以及饱满的唇边却带着鲜艳的血迹。
那双眸子似乎是在强撑着,却又很是错愕,在看见岁禾披散着长发的样子,心头一震。
这一震,浑身血液上涌。
“噗——”
梦槐竟是又吐出一口血来。
然而这次吐了血,他面颊竟然还红润了一些。
岁禾赶紧跑过去,嫩白的脚丫就那么赤裸裸踩在地面上,梦槐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不叫陆家的大夫治一治?”岁禾皱着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梦槐浅声道:“夜深,怕叨扰。”
“什么怕不怕的,你这般重伤,若是不及时救治这辈子都会有后遗症,我给你把把脉,你先随我进来。”
把脉?
不行!
若是把脉,那不是就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了?
可是他手都没来得及抽回去,岁禾已经一把抓住了梦槐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将人往屋子里拽去。
一旁岁母的房间亮起灯,里面传来岁母的声音:“小禾,是梦槐姑娘吗?”
“是,娘亲您睡吧,姑娘受了些小伤,我给她处理一下。”
岁母迷迷糊糊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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