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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失神的眸子对着一处开始凝神聚焦。
他看见在一座冰湖之后的破庙外,有三位身着艳丽红裙的女修,正在对一位彩衣女子围追堵截。
顾折乌惯是不爱理会身外之事,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更非他的作风。
可那彩衣狼狈之态落入眼底片刻,他似是想到了谁。
眸色终是微微一动,御剑朝那处而去。
剑光乍起,身形变幻间,顷刻将三位红裙女修的去路截住。
那彩衣女子回头看他一眼,咬牙跑开了。
红裙女修骂骂咧咧:“滚开啊!哪儿来的臭男人,坏了姑奶奶的好事!”
其中一位端详顾折乌片刻,转怒为笑道:“不如公子放了两位姐姐,奴家嘛,来伺候伺候公子?”
顾折乌眉头一挑。
又有一位红裙女子冷笑道:“倒真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只不知味道怎么样。不过姑奶奶现在没空!让开!得罪了我们合欢宗的正事,你吃罪不起!”
顾折乌沉声道:“得罪。”
他身形未动,而那三位红裙女修竟是脱不出他的困扰。
三人皆是筑基期,观顾折乌亦然。但三个筑基期,竟拿一个同境界无可奈何?!三个人相视一眼,惊疑不定。
直到那彩衣女子跑远,顾折乌才收剑,打算离去。
不料为首的红裙女子一把抓住他,怒笑道:“你是哪个宗门的!叫什么名字!师尊是谁!你知不知道,你放走的是一个万里挑一的水火双灵根!是我们即将俘入宗门的财富!你赔我们!”
说着,她手里一道烟雾乍起,往顾折乌周身笼罩。
不料顾折乌身形看似未动,竟然瞬息而至此红裙女修身后,五指捏住了她的脖颈:“我想放,便放了。若缠着我,我杀了你们。”
身后那个觊觎顾折乌美色的女修连忙出来赔笑:“公子,你有所不知。刚才那女子是水火废灵根,顶多只能修行到筑基期大圆满,无法结成金丹的!而一旦她修行至筑基期大圆满,便是天人五衰,即将老死之时。刚才被你放走的女修,已经筑基期了!还不如入我合欢宗,寻得生机!她只有跟我们走,修习我们合欢宗的大合欢术,才有活路!我们是救她!你放了她,反而是害她。”
合欢宗,在玄同大陆里,被魔道所耻,被正道不容。
功法邪损阴毒,擅于采/补,往往将世间男人收入囊中,炸成枯骨才得罢休,在修真界,落得是“人尽可夫”的狼藉声名。
顾折乌本不欲她们废话,但是此女对“水火废灵根”的描述,却使顾折乌心头一颤。
他无意识地收紧五指,沉声道:“你说什么。”
那女修被捏得有些窒息,她此时也终于服软,道:“她是水火双灵根,已经筑基,就算修行到筑基大圆满也难逃一死。我合欢宗风评虽差,但何尝不是救她!我合欢宗需要人才,又能保她活命,各取所需罢了!”
顾折乌松开手。
那三女修连忙疾步逃走。
顾折乌双手垂落在身侧,沉声道:“水火……双灵根……”
他敛眸,若他没有记错的话……齐悦,就是水火双灵根。
原来,对人修来说。
水火双灵根,只是一个,只能止步筑基便终将老死的……废灵根么……
*
坤宁城。
陆远芳和陆衡两人,在静室内,对着许凤瑶尸体后背上越来越清晰的咒印陷入深思。
已经一天过去了。
许凤瑶后背的咒印仍然滚烫,且尸身仍然未僵。
两人眸子里皆有惊惑之色。
陆衡在手心汇入灵力,试图探索咒印,却根本无法破开咒印上覆盖着的一层魔息!
正在这时,静室外又有弟子前来通报,说是观望台上的嘉宾们受了昨日影响,今日有一半都休息了,还有一大群修士,不断前来问询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坤宁城内不少世家,都发来信函询问。
大家希望道尊主持大局,给坤宁城内所有人一个交待,否则,只怕人心惶恐。
陆衡走出去,朝那弟子摆摆手:“再有人提及,且让他们放下心,安心赛事。不要妄行揣测。三日后,我自会召集各宗宗主,给大家一个解释。”
打发了弟子,陆衡在静室上附加了一层元婴期大圆满的禁制。
肃然对陆远芳道:“观这道印,切切实实,并非虚幻。应是囚牛本尊所为无误。”
静室里一片沉默:“绮月宗……有问题么?”
陆衡眸色一沉:“本座不知道,本座也看不透。”
陆远芳皱眉道:“要不,孩儿去青云山封魔谷底,请隐秀仙君出关吧……隐秀仙君,骨龄已有九千岁,有他老人家出面,加上这些线索,囚牛应不难寻得了吧……”
陆衡摇头:“万勿打扰!我青云宗能够凌驾巅峰榜长盛不衰,究其核心,也不过是有这位空冥期祖宗坐镇的功劳……老人家现正在冲击空冥期大圆满的壁垒,万万不可打扰!”
陆衡抚摸着那片咒印,拧眉道:“你且去本届嘉宾名册上看看,有没有同为父一样境界的阴阳师,且去请来!要尽快!”
“阴阳师?”
陆衡点头:“本座几乎可以肯定,许凤瑶定是与囚牛本尊达成了某方面的血契!才能被咒印刻骨入髓,人死不消。囚牛虽入了魔,但终究仍是上古神兽,真要追溯起来,其生而便在神位!许凤瑶等同于和魔神签了血契,只怕没那么容易形散烟消。本座怀疑,她的魂魄仍未扩散!咒印自她死后越来越发滚烫和清晰,应是把她原本濒临溃散的魂魄收敛在了期间!……你找阴阳师来!我们看看,咒印里是否附着她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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